“僅僅如此而已?”
“他還傷害了你。”零一道:“這才是我最難過憤怒的事情。”
景書忽然又說不出什麼話來。
天台很高,因此溫度極低。
披著外套的景書都感覺到了絲絲冷意,更別說這個從始至終都只穿著一件單薄金色外袍的少年。
他甚至赤著雙腳,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
那從腳心升起的涼意,也許早已蔓延到少年身體的每一處角落。
白皙的腳微動,邁開步子,朝著景書的方向慢慢走來。
最後走到她眼前,抬眸,用那對深邃的金色豎瞳靜靜凝視她。
猶如剔透黃色水晶般的瞳孔裡永遠都對女孩泛著那溫柔的神色。
他是神,該高高在上。
但在她面前,卻心甘情願地抬頭仰望她。
“書書,等我找回曾經的力量,你願意和我一起迴歸上庭麼?”
帶著希冀,小心翼翼地問著她。
周圍被設下了結界。
博士的電流無法到達這裡,因而不會察覺到天台發生的一切。
女孩漆黑的眼瞳倒映著少年溫柔微笑的臉。
她可以感知到他的期待,也能夠感受到那身體胸腔中脆弱心臟輕微地跳動頻率。
這樣一個滿懷期待卻內心脆弱的孩子。
也許不會有人忍心打碎他所有美好的幻想與夢境。
但是這世界上,卻還有著被稱作“現實”的東西。
因此。
過了許久,景書如風般輕盈的回答隨風落入少年的雙耳——
“我們不會迴歸上庭。”
她處於極度理智的天秤中央——
“我會將你和負一號一起。”
“重新,打入那無盡洶湧地深淵之海中。”
“以往後餘生千萬年的壓迫孤寂和冰冷,來為這個塵世贖罪。”
——“你們都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