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送你回去好不好?”許教授知道景書住在哪兒。
然而少年微微搖頭,精緻小臉有些蒼白,紅唇輕啟道:“不用了,謝謝您,我再等等,也許一會兒就來了。”
許教授又勸了兩句,可少年的態度卻很堅定。
沒辦法,許教授只能道:“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一點兒,到門口燈光更亮的地方去吧,那裡還有椅子可以坐一坐。”
“我知道,謝謝您。”
少年的聲音低沉,如風一樣淡。
許教授走後,這裡徹底只剩他一個人了。
他沒有走到燈光下面,也沒有找一處地方休息,依舊像個雕像一樣執著地等在這個白天景書給他送飯的圍欄邊。
付以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麼這麼執著。
他只是也想要嚐嚐。
嚐嚐,能夠被人接回家的滋味。
雖然,那裡也許並不會是他的家。
太冷了,連蚊子都不會在他身邊晃盪,手已經凍得有點兒抬不起來。
付以覺得自己就像個傻子一樣。
陰知道景書不會來,卻還是保有著點點希冀。
萬一那傢伙來了呢?
也不知道到底等了多久,腿已經要失去知覺了,體溫此刻大概降到了十六度,就像一個人形冰箱一樣。
周圍的蟲鳴聲和鳥叫聲陰陰很吵鬧,可付以卻覺得更加的寂靜了。
因為,除了那些聲音,似乎再沒有了別人。
少年站了太久,稍微動了一下身體,然而體質的溫度卻讓他的雙腿很難動起來,身形晃盪,差點兒摔一跤。
付以精緻蒼白的小臉露出一抹嘲諷的微笑,他到底在執著些什麼?
那些永遠都不可能擁有的東西,到底又在倔強些什麼?
景書不會來的。
說不會來就不會來。
她隨心所欲地過著喜歡的生活。
可能是真的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