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一切都是白色,沒有溫度。
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
付以抿著唇,努力將心裡的紊亂壓下去。
不能再想了。
已經造成的慘劇,不能再想。
少年放下手機,再次睜開眼,那對漆黑的瞳孔又恢復了平靜。
也許再小一點,看到這條新聞報道,他還會哭泣和害怕,但是現在,他已經完成能夠自我調節,不再像以前那樣恐懼了。
“孩子,”趙奶奶端著一杯水走進來,“把藥吃了。”
付以抬起頭,接過藥,道了聲謝。
“有沒有想好要住在哪裡?”趙奶奶嘆了口氣道:“我剛才問過了,村裡人家中基本上也沒有多餘的房間能夠讓你住了,鄰村倒是有一個沒有孩子的獨居男人,不過我可不敢讓你過去,那個男人有精神殘疾,平時被人拿鏈子鎖著才不會自殘。”
“獨居男人……”付以問道:“多大?”
趙奶奶道:“三十一歲。”
三十一,付以垂眸,那正處於體質的影響效果最大的年齡段。
不能去。
趙奶奶拍拍他的肩膀:“要我說,孩子,既然是景丫頭把你救回來的,你就去她家住吧,她房子大,還有很多村裡人沒有的東西,你們這個年齡的孩子,肯定喜歡。”
付以沒有說話,他吃完藥,將水杯放在了一邊的床頭櫃上,趙奶奶還有別的病人要照顧,便先離開了。
等到病房內沒有人時,少年才慢慢躺下。
目前來說,是安全的。
只不過付以不知道這份安全還能持續多久。
衛生站有兩層樓,付以待在一樓的輸液房裡,窗外陽光很好,房間裡沒有空調,但是有電風扇。
付以不怕熱,他天生體寒。
休息了很久,體力已經全部恢復了。
身上的傷口泛著癢意,因為細胞正在急速修復傷口,大概到陰天,少年的傷就會全好了。
房間的窗戶忽然被人開啟了,付以一怔,轉頭看過去,只見留著齊肩短髮的女孩一手撐著窗臺,而後直接翻身就跳了進來。
她嘴巴里含著煙,進來以後也沒有關窗戶,應該是在散香菸的味道。
“你怎麼從那裡進來?”付以問道。
景書道:“因為帥。”
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