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書掏了掏另一隻耳朵,蹲在板房醫院的走廊裡,後背靠著牆,手裡拿著一根沒有點燃的煙道:“臨時有點兒事唄!”
“什麼事?”他又問道。
景書挑眉,忽然笑著調侃,“你問這麼多做什麼?咋地?想我了?”
剛說完,心裡已經做好被少年懟的準備了。
豈料。
“是啊。”
景書一頓。
少年淡淡地回答著。
她聽見那邊少年的語氣裡,似乎還帶了些許憂鬱和剛經歷過暴風雨之後的淡漠。
“姐姐,我想你了。”
聲音好像還有顫抖。
“很想。”
景書後面打趣的話便立刻說不出來了。
隱約感覺著,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
陰暗潮溼的洞裡,有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血液還在流淌,人是剛死的。
他的身體還是溫熱的,眼瞳猙獰,圓瞪,死死盯著山洞的石壁。
兩顆尖銳的獠牙從嘴裡伸出,臉上長滿了毛,不止是臉,他的手臂,軀幹、還有雙腿,都被厚厚的毛髮遮蓋住了面板,看上去就像是一隻長著巨大獠牙的猩猩!
屍體身上插滿了刀孔,它的頭部上半部分被石頭砸了個粉碎,腦子流了出來,此時已經一動不動了,死的不能再死。
而在屍體旁邊,渾身浴血的少年倚靠著石壁,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一樣,癱坐在那裡。
他的雙眸微垂,盯著地面,手中拿著一把大大的柴刀,另一隻手裡,拿著沾染了些許血跡的手機。
手機是楚小蘇的,景書給自己的那個放在了枕頭下面,沒有拿,於是買完菜,回家的路上,他把楚小蘇的要了過來,想要打電話給女孩,等明天景書回來,拉著她照幾張照片放在客廳裡面。
他下午收拾屋子的時候,還在景書的另一個抽屜看見了一本相簿,上面是她和村子裡許多人的合照,從九歲一直到現在的十七歲,都有。
可他沒有。
付以心裡略微不高興。
他沒有,所以他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