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護員道:“你可以看書。”
“書?那是什麼?”付以問出這個問題。
於是第二天,看護員送來了書籍。
從最簡單的拼音識字開始。
實驗品必須配合每週一次的能力檢查和基因觀測,其餘時候,各個編號的看護員會解決他們的一切需求。
付以愛上了看書,他總能從書裡面找到很多的樂趣。
可是將看護員送來的書都看完以後,他的樂趣便消失了。
“這裡除了我,還有別人麼?”付以問道。
看護員說:“有。”
“我能見見他們嗎?”找個別人說說話也可以。
喜歡上了少年的男人對他有極強的佔有慾,他可以滿足他索要東西的需求,但他無法忍受少年對別人說話。
“你能看,但是,別人無法看到你。”男人道:“你是被單獨隔離開的,你不可以和別人見面。”
四歲的小孩抿著唇,最後,點下了頭,“好。”
從此以後,他的房間出現了一塊小螢幕,小螢幕能看見“廣場”上一些孩子玩耍的畫面。
所謂“廣場”,便是實驗品們在參加完一週的測試以後,可以獲得半天在一個空曠空間裡和其他實驗品一起玩耍的機會。
可是這個“廣場”,付以卻無法去。
他永遠都是一個人,只能待在這間空蕩的房間裡,透過螢幕看著其他人。
也就是這時候,他的內心產生了一些變化。
憑什麼他不能出去?
為什麼這些人是成功的實驗品,而自己,就是失敗的?
四歲的孩子,已經學會了嫉妒的情緒。
他眼紅外面可以自由玩耍的人,更對他們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恨意。
大概是因為——
自己不能。
忽然一天,他看見一個從未見過的小孩坐在了一個角落裡,對揹著他,正在看一個畫滿了圖畫的畫本。
由於離監控很近,因此付以能聽見裡面小孩清脆的笑聲。
“這就是大海嗎?真好看,十一號畫的好棒!”
這個畫本不止一頁,還有好幾頁,畫著的也不止那小孩口裡的海,他還能聽見他說有關“日落、峽谷、日出”亦或是“雪山”之類的詞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