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
眼見席輕顏面上的神色不為所動,老夫人只覺一股血氣直衝大腦,最後若不是狠狠咬了一口舌尖,指不定又會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
「你可知這些年蔣輝做了多少事?他殺人放火無所不用其極,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甚至不惜謀財害命,單是死在他手中的女子,便已超過了十指之數,試問,誰來為她們討回公道。」
冷笑著勾起唇角,席輕顏居高臨下的看著老夫人,只見後者滿不在乎
的撇撇嘴,神情不屑的道:
「不過是一群風塵女子罷了,輝哥兒看上她們也是她們的福分,更何況輝哥兒可是皇親國戚,哪裡是幾個青樓女子能比的。」
話音落下,老夫人甚至還覺得自己說的十分有道理,重重的點了下腦袋。
「呵~」席輕顏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老夫人,無外乎蔣輝變成那般模樣,原來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他也不過是有樣學樣罷了。
這一家人自視甚高,向來不把尋常百姓的性命放在眼中,不說殺人如殺雞,視人命於無物也算是這家人從老到幼貫徹的深刻想法了。
「是啊,她們從前無人做主,可現在不一樣了,蔣輝當著本宮與皇上的面殺了兩位女子,眾目睽睽之下人證物證均在,老夫人還想如何狡辯?」
從前他們仗著自己是皇上外家,強硬的壓下所有腌臢事,可這裡是盛京,是夙國的大本營,若連這裡都尋不到一絲公道,這個國家怕也不會有什麼未來。
席輕顏的語氣太過嚴肅,老夫人竟一時間被她唬住了,後者下意識屏住呼吸,眼見女子面色平靜,並無發怒的徵兆,立刻打蛇上棍,諂媚道:
「陛下乃是天下之主,只要陛下願意高抬貴手,旁人又怎敢多說什麼,更何況,一家人是要互幫互助,輝哥兒可是陛下的表兄。」
說話間眼神一陣閃爍,老夫人下意識覷著席輕顏的臉色,有些心虛的垂下了眼簾。
承恩侯府與夙離霄可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承恩侯府落敗,與夙離霄又有什麼好處,一個絕情絕義。不顧親情的冷麵帝王,百姓會心甘情願追隨他嗎?
所以老夫人認為,即便是為了保住名聲,夙離霄也不會對承恩侯府趕盡殺絕。
可事無絕對,她到底低估了夙離霄的狠心程度,若是早知男人寧是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剛硬性子,老夫人絕不會選擇威脅席輕顏。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帝王徇私枉法,日後可還有威信治理國家?老夫人,你失言了。」若不是為了暫且穩住承恩侯府,席輕顏早早便命人將她們叉出去了。
這種為了一己私利絲毫不顧及旁人的自私小人,她是半點也不想與之打交道。
感受著女子身上隱隱散發出的不悅氣息,老夫人跪行兩步,在席輕顏未反應過來之前,徑直抱住了她的腿。
「娘娘,無論如何你們都要救救輝哥兒,他是承恩侯府唯一的血脈啊,便是看在太后娘娘的份上,也請娘娘高抬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