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著粗氣。
「殺,殺了所有人。」
只有殺了他們,他才能活下去,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沒錯,他只是想平平安安活著。
「啊。」痛苦的嘶吼一聲,正當男人眼底的殺意快要掙脫束縛暴湧而出時,一枚銀針快準狠的落在了他頭頂,緊接著脖頸、肩頭、後心……
百十來處穴位瞬間被刺入了銀針,胤圖微微一愣,猙獰扭曲的面上飛快劃過了一抹茫然,緊接著僵硬的回過了眸子。
那是誰?
她也如那些人一般,想要殺他嗎?
「吼!」怒吼一聲,胤圖只覺得更生氣了,旁的人怎麼對他,百倍奉還便是,可看到眼前這個女人向他出手,男人只覺得沖天的怒氣直衝頭頂,恨不能毀滅入眼的一切。
不遠處,阿朵幾人將眼前發生的一切通通看在眼中,他們為席輕顏捏了一把汗,也為自己的小命哀悼了幾秒,為今之計,只願席輕顏莫要將事情玩脫了。
否則與之陪葬的,不僅有他們,還有離國皇宮所有人。
「主子,快醒過來啊。」
往日胤圖都是將自己關在密室,便是他們能聽到男人偶爾發生的怒吼,可畢竟沒有真正見過他發病的樣子,如今,阿朵等人只覺得雙腿發軟,根本提不起一絲逃跑的力氣。
僅是旁觀便帶給人如此大的壓迫感,處於中心的席輕顏又將承受多大的壓力,若此間事了,她定會向女子真誠道歉。
迷茫的看了席輕顏一瞬,此時的阿圖理智盡失,根本沒有多少自我思想,他雖然沒有感受到痛意,可席輕顏的確對他出了手,即便沒有傷到他,也該死!
「你們,都該死!」
往日不是沒有人假借同盟亦或者朋友的藉口接近他,可他們的目的都是為了殺他,這世上除了二哥,再不會有人真心將他放在心上。
可二哥已經死了啊,被那些人追殺重傷後,胤歡的身子便已經成了強弩之末,後來他堅持想要將陵寢中的寶藏挖出來,沒想到卻遭人背叛,死在了下面。
他,他已經失去了最後的親人,從此天地蒼茫,再也沒有他的家了。
可似乎,有一個人是不一樣的,是誰呢?腦袋好疼,他是不是忘了些什麼。
眼見男人面上的神色急速變動,眼底也漸漸染上了些許掙扎疑惑之色,席輕顏微不可察的鬆了一口氣,指尖靈活的上下揮舞,硬生生在三息之內,將全部銀針如天女散花般飛射了出去。
「胤圖,醒過來!」
一聲厲喝宛如九天梵音,瞬間在男人血紅的世界中劈開了一條明路,他呼吸一窒,下意識的抬眸望了過去,入目的卻是席輕顏一張一合的唇瓣。
她這是,在關心自己嗎?
「席,輕,顏。」
淡淡的呢喃夾雜著還未褪去的暴虐,胤圖頭痛欲裂,只覺得現在的自己仿若分成了兩個人,一個叫囂著殺光眼前所有人,另一個拼命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否則定會做出不可挽回的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