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放你一條生路是看在一路你照顧我的份上,可今日,若你不給我一個交代,阿朵,我會殺人。」
醫者,不僅能救人,還能殺人。
泛著冷光的銀針在席輕顏手中如臂使指,她冷眼看著阿朵,狹長的清冷水眸隱約泛著一絲淡淡的殺意,可見是真的被她激起了些許火氣。
她有預感,往後行事若有阿朵,定會生出無盡的麻煩,所以為了永絕後患,究竟要不要藉機除掉她呢?
身形微微一僵,阿朵沒想到席輕顏竟真的想殺她,她瑟縮了下瞳孔,冷笑道:「你不能殺我,席輕顏,你不敢。」
哦?究竟是什麼倚仗,才能叫阿朵說出這般篤定的話?
懶懶的挑了挑眉,席輕顏指尖下壓,銳利的銀針瞬間刺破了少女脖頸間的肌膚,露出了幾滴豔色的血珠,「為何?」
她最是厭惡有人威脅她,若阿朵的底牌不足以打動她,今日,席輕顏定要取她性命!
眼尾上揚帶著一抹猖獗的笑,阿朵漸漸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費力的抬起指尖握住了席輕顏的手腕。
「據我所知,公孫瀾與你們關係極好,更是夙小晨的師父,若他知道你親手害死了他的兄長,席輕顏,他可還會原諒你。」
公孫止?為什麼說是她害死了他?
指尖愈發用力,直至一道血痕不受控制的汩汩而出,進而劃過頸項沒入了衣領中,女子容色陰沉,語氣中帶著一抹徹骨的涼意,「阿朵,你究竟做了什麼?」
上次她與公孫止見面時,後者的身體以及精神狀態都很好,而且席輕顏曾細細打量過御書房,裡面並沒有被人下毒,阿朵此言,何意?
「哈哈哈。」脖頸間細細密密的痛意刺激的阿朵愈發癲狂,她譏誚的看著席輕顏,眉宇間滿是玩味。
「那日你離開後,我便派人在公孫止體內下了毒,這種毒不會馬上發作,它會日日折磨公孫止的身體,直到他油盡燈枯而亡。」
頓了頓,阿朵索性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緊繃的身體也漸漸放鬆了些許,「普天之下,只有我才能拿出解藥,席輕顏,你能殺我嗎?你敢殺我嗎?」
他們這些自詡為正義之輩的人啊,總是被各種各樣的感情羈絆,瞻前顧後,遲遲不肯做出決斷。
不似她們,想殺便殺,什麼愧疚之心,於他們這些刀尖上舔血的來說,只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你錯了,只要是毒藥,便一定會研製出相應的解藥,你的籌碼,於我沒用。」按下心頭的點點波瀾,席輕顏微微眯了下眼睛,似是對阿朵的話不為所動,極為淡然。
冷嗤一聲,阿朵微微挑了下眉,含笑道:「是嗎?即便如此,你能在短短時間內找到他們,並研製出解藥嗎?」
「席輕顏,只要你有所動作,便會幫助我們一步一步找到公孫止的藏身之地,而那時,救出他的人,便再也瞞不住了。」
話音落下,阿朵費力的撐起身子,緩緩貼近女子耳邊小聲道:「我猜,那人定是夙離霄吧。」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