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崔某為朝廷舉薦人才,難道也有罪?要我崔某眼睜睜看著那些有才學之人都被埋沒了嗎?”崔浩頗為氣憤,情緒有些激動。
寇謙之看著崔浩說:“前些年你舉薦人才也沒什麼,可你舉薦的都是一些從前的好友或世家子弟,有不少人還都沒有從政為官的經驗,要提拔也應該提拔那些有經驗的官吏,而你舉薦的那些人就直接做縣令、太守!貧道早就告誡過你,如今的大乾已經不需要舉薦人才了,它已經有了自己的選官用官的規矩,可你依然我行我素,哎······”
崔浩有些煩躁,他問寇謙之:“國師,你說我去向陛下請罪,如何?”
“請罪?你有罪嗎?什麼罪?”寇謙之反問。
“這······”崔浩一想還真是,去見了趙俊生該怎麼說?是否有人彈劾都還只是寇謙之聽到的小道訊息,還不能證實。
良久,崔浩說:“崔某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人要彈劾就讓他們去彈劾吧!”
寇謙之看著崔浩,他嘴巴動了動,卻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
崔浩又說:“國師竟然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事?”
“這只是其中之一,其實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啊!”寇謙之不由感嘆道。
崔浩聽了這話很是詫異:“國師又有什麼煩惱?”
寇謙之嘆道:“貧道年事已高,最近貧道感覺身體越來越不行了,只怕大限不久就要到來!讓貧道放心不下的是膝下竟然沒有一個可以繼承衣缽的弟子,貧道一死,這一脈只怕守不住多久。貧道雖然年紀大了,可眼睛不瞎、耳朵也不聾,這些年一些徒子徒孫不守清規、仗著貧道的權勢沒少幹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旦貧道死去,他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崔浩問:“國師既然知道有些徒子徒在外面打著你的名號敗壞你的聲譽,為何不清理門戶呢?”
“哎,力不從心吶!他們雖然在外面胡作非為,可在觀內對待貧道如同對待生身父母,貧道狠不下心,下不了手啊!”
崔浩聽了不由一陣無語。
六月十五,趙俊生臨朝聽政,各部大臣一一站出來稟報本衙門的事務。
待各部大臣們一一稟報完畢之後,趙俊生正要宣佈退朝,兵部員外郎黃鴻升站出來舉著芴扳說:“陛下,臣要彈劾一人!”
趙俊生一愣,好幾個月的朝會上都沒有大臣彈劾其他人了,要知道如果是上書彈劾,被彈劾的人不一定會知道是誰彈劾了他,但是在朝堂上當面彈劾就意味著撕破臉皮,一般沒有人會這麼做。
這次會是誰被彈劾呢?趙俊生抬手:“你要彈劾誰?”
“陛下,臣要彈劾尚書右僕射及崔浩,這些年他提拔門生故友、士族不學無術之子弟、任人唯親,身邊聚集了一大片黨羽,這些人沒什麼功勞政績,卻在短短時間之內就身居高位,在任職期間一個個大肆斂財、任用親信,崔浩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就是在培植黨羽、結黨營私!”
朝堂上的所有大臣武將們聽到這番彈劾之言都知道這事如果有證據的話,只怕要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