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同由城東一直逃到城西,每每現身一次,便有漫天的箭雨劃過夜月,傾覆而下,擊中在他所處的位置,此時的獅駝城若是從高處望去,幾乎全城的屋頂都佈滿了箭枝。
“也不知道十三娘安全到目的沒,前面差不多到頭了,我得想辦法偷偷跑了,可這幫人也粘得太緊了~”莫不同一邊叨嘮著一邊拍打著空中的箭枝,這些箭的速度在他眼中似乎有些或許笨拙,在幢幢間間屋簷上來回穿梭的同時,無論敵人如何造勢,莫不同總能快人一步躲開對方將要形成的包圍圈。
就在先前戰鬥過的大院內,十三娘畏手畏腳地從屋中探出腦袋,確認四下無人後,手執一柄長刀架在旭卑的脖子上緩緩走出了屋子,此時的旭卑雙手雙腳皆被麻繩綁著,嘴裡還塞著一團麻布。
“我告訴你,別耍花招,給我一小步一小步的跳到東城去,否則我就剁了你,我告訴你,老孃以前可是做土匪的!”十三娘用刀背狠狠拍打著旭卑的後背,儘管旭卑一臉兇相地盯著十三娘,但也是敢怒不敢言。
“看什麼看!”十三娘見旭卑瞪自己,索性就是往旭卑屁股上狠狠刺了一刀,疼得旭卑踮起腳尖直哆嗦。
“快點!”十三娘扶著旭卑跳出了大院立即沿著小巷沒入黑暗之中,原本大院就已經靠近東城牆,近乎一巷之隔,二人很快就在東牆邊的一間小屋內停了下來,十三娘左顧右盼地等待著莫不同脫身回來,時不時看看旭卑的手腳繩索是否鬆動。
“挺識相啊~大老爺們也怕痛,刺了下屁股就乖得跟狗一樣~”十三娘踢了旭卑一腳,將其放倒後靠在了一牆角,便深吸口氣想著休息一會兒。
旭卑氣鼓鼓地看著眼前的姑娘卻也無可奈何,突然他餘光掃到窗外似乎有什麼動靜,這一看頓時讓他心生澎湃,卓達居然就在自己對面的屋簷上靜靜地注視著自己。
‘還不來救我~’旭卑對著卓達瞪了一眼後,偷偷瞄了瞄十三娘,開始忌憚眼前這個姑娘。
可是屋簷上的卓達仍舊無動於衷地坐在瓦片上擦拭著自己心愛的銀槍,絲毫並沒有想要救旭卑的意思,正沉浸在自己的特殊儀式內。
“噓~”卓達嘴裡發出一聲輕微的止語聲,眼神還是在自己的銀槍之上。
“你幹什麼呢?”十三娘忽然一鞭打在了旭卑臉上,瞬間一條血絲在旭卑臉上浮現出來“你再搞什麼貓膩,我就把你衣服扒了,讓你凍著!”
旭卑無奈地瞥了卓達一眼只好乖乖坐好,心裡安慰著自己,既然卓達已經發現了他,自然不會棄他不顧,只不過這個性情古怪的男人更在意其他事情。
此時此刻,處在城西的莫不同一心想著如何甩掉周圍成群的“惡狼”,站在塔樓頂端的他,幾乎成了眾矢之的。
“人越來越多了~看來十三娘還沒被發現~”莫不同觀察著周圍的敵人和塔底的軍隊,思考著如何完美地脫身。生性單純的他,對於戰鬥的理解雖說高於常人,但是他並不善於逃跑,這一點甚至連盛臨雲都不曾發現,一路走來,只要是打架的事,莫不同總是衝在前端,可需要化險為夷時,他總是依賴於盛臨雲的決定,並不是他沒有這個能力,而是不善於做出恰當的選擇,說白了,腦子裡一股子戰鬥慾望。
‘十三娘說讓我引到城西再逃回去,可也沒說怎麼逃,周圍都是高手,跟個膏藥似的,根本不可能悄悄離開,我也沒師父那般片葉不沾身的絕技,再把人都引回去,十三娘可就危險了!’莫不同注視著在場每一位高手,能夠從他們眼神中感覺到,此時對方已經不急於捉住自己,完全將自己當作甕中之鱉。
“我哥說過,最厲害的脫身之法就是金蟬脫殼,可我也結不了繭啊~”莫不同嘴裡喃喃道,居然有一絲緊張的感覺。
“小子!快把我們大王放了,我也讓你死的痛快些!”手執鐵錘的女漢子得意地叫道。
“呸!老女人~”莫不同自上而下吐了口唾沫,氣的那名女子牙癢癢。
“父親~我怎麼覺得他身上背的人是假的?”圖爾瑪隨著圖利一同來到了塔樓之下,觀察了許久的她終於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什麼?”圖利先一驚,立即看向一旁的伯布。
圖爾瑪的一句話似乎點醒了許多人,伯布撫摸著胸前掛著的瑪瑙珠竄,臉色開始變得深邃,與圖爾瑪對望一眼後,伯布對著身邊一名侍衛說道“你組織一隊人,將箭枝改為火頭~另外再派幾隊人馬,立即搜尋全城,說不定旭卑老哥真的在城中的另一處角落裡!”
侍衛連忙授命離去。
“圖爾瑪~本王是絕對信任你的,但是現在想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消除在座各位國主對你的誤會,你願意嗎?”伯布轉身對著圖爾瑪說道。
“這…”圖利明白伯布這幫人不會做什麼好事,正要阻攔,雙手卻被自己女兒圖爾瑪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