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亥時,兩道臃腫的身影穿梭在長安城的東巷內,來到東門城牆下,猶如壁虎游龍般貼伏在城牆之上,待到巡夜守衛離開後,凌空翻越到了城外緩緩落地。
兩道身影正是許江遠與魯卡卡,只不過二人的體態有些異常,衣服內像是塞滿了東西,魯卡卡的揹包帶撐得接近於繃壞的狀態,在落地的一瞬間,魯卡卡立即準備朝著水青山脈奔去,卻被許江遠一把拉住。
“嗯?面具大叔你拉著我幹什麼?”魯卡卡疑惑地問道。
“阿巴~”許江遠指了指天空的月亮,筆畫著它從東邊跑到頭頂,然後又指了指魯卡卡和自己,在用食指和中指做出一個走路的動作。
“哦~雲哥說是亥時!現在確實沒到時候~”魯卡卡點點頭輕聲說道“不過面具大叔,你真聰明,把棉花塞在衣服裡又方便又暖和~”。
“阿巴~”許江遠點點頭,對自己的小聰明頗為得意,然而許江遠怎麼可能只是為了遵循盛臨雲的意思等到亥時,他只不過是在等待著另一個人。
月上城頭,氣溫驟降,巡夜的守衛也開始象徵性地走動幾圈就躲回了城樓內。
“呼~”忽聽一聲風嘯閃過,又一個黑影從城牆之上飄落而下。
“啊!誰啊?面具…”魯卡卡被突然出現的黑影嚇了一跳,壓低嗓門提醒一旁的許江遠。
‘果然來了!’許江遠捂住了魯卡卡的嘴巴,讓他不要聲張,緊接著偷偷跟著黑影一路向水青山脈而去,魯卡卡乖乖跟著許江遠不敢發出聲音。
差不多尾行了一刻鐘,黑影突然止住了兩步,緩緩抽出佩刀背向著許江遠和魯卡卡。
‘這臭小子,終於警覺了!’許江遠心念著對著魯卡卡指了指地面,示意讓他留在原地,自己孤身一人走上前去,準備對著老熟人打個招呼。
“閣下倒是痛快,既然自己現身了,那請報上名號吧!”黑影提著刀緩緩轉過身“嗯?居然是兩個人~”
‘什麼兩個人?’許江遠轉身一看,魯卡卡居然就跟在自己身後,差點逼他說出了話“你~阿巴!”
“面具大叔!我不放心你,這人我認識!”魯卡卡神情嚴肅地盯著黑影,向前踏出一步將許江遠攔在身後,對著黑影喊到“你是八合門的流風對吧~”
‘這臭小子不笨啊?’許江遠帶著玩味地心態看著魯卡卡,又按下了他攔住自己的手,正要走上前同黑影說話。
“噌!”黑影一個箭步衝至二人跟前,提刀便是一斬,許江遠和魯卡卡一瞬間躲開了黑影的攻擊。
“我乃八合門流風,你們二人深夜違例出城所謂何事?從實招來!”流動鎧刀一亮,藉著月光刀身鋥亮無比,對著許江遠就是一頓猛烈地進攻。
“阿巴!阿巴!”許江遠礙於魯卡卡在身邊不敢亮明身份只能對著流動做出各種手勢。
“哼!還敢戲弄於我!”流風見自己一刀未中難免覺得有些受辱,更加快了自己的身法。
魯卡卡聽聞許江遠急促地叫喊聲以為是在呼喚自己,卯足了勁地跟在流風身後偷襲。
許江遠一邊躲避著流風的襲擊,一面又要防止流風傷了魯卡卡,出招、收招、格擋、迴避、牽制,用盡了各種姿勢‘這兩傻小子~急死我了!’
許江遠和魯卡卡由於身負大團棉絮,行動受制很不自然,但卻影響了流風的判斷,導致他刀刀落空,或砍在了棉絮上,久而久之滿天的棉絮飛舞在空中,干擾著三個人的視線。
‘氣死我了!’許江遠心一橫,隨之也抽出了佩刀,正當流風步步緊逼,揮刀砍向自己的一瞬間,許江遠快步後退,在飛舞的棉絮中找到了流風的一處破綻‘都十幾年了,這毛病還不改!’
“噌!”
許江遠尋著流風的揮刀軌跡借力用力,將流風的刀瞬間挑落在地,沒有了武器的流風頃刻間失去了戰鬥能力,被許江遠用刀駕著脖子杵在原地,但是嘴裡滿是不服“哼!亂臣賊子,我八合門絕不偷生,動手吧!”
原本想要逗逗流風的許江遠被他的一句話嗆得瞬間失了興趣。
“阿巴!”許江遠對著地上的刀努了努嘴,示意魯卡卡撿起來還給他,而後自己也收起了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