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腿怎麼可能追得上汽車,很快勝天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後座上的白曉笙從見到勝天的那一刻開始,一直一言不發,只是趴在窗玻璃上,仔細在他的身上細細打量著,直到車子駛離遠去,才坐回位置上,若有所思。
車子駛入市中心,停在一處大型購物商場邊上。
蘇一全的行禮和手機,全部在潭水中報銷了,現在需要重新購買。
車子停穩後,胡叔從錢包中取出一張銀行卡,遞到蘇一全的面前:“先拿去用吧。”
蘇一全見狀連忙搖手拒絕:“這怎麼行,我不能要。”
胡叔白了他一眼,不由分說一把塞進了他的手中:“和我犟什麼,你的錢包和手機全部沒了,你拿什麼去買東西,靠搶?”
說完,又再次白了他一眼,便揮手著將他下車去。
看了看手中的銀行卡,目送著胡叔開車離開,蘇一全無奈一笑,準備進入商場,白曉笙這時忽然拉住了他。
“大前輩,你要小心胡叔和勝天哥,他們恐怕在合夥算計你。”白曉笙壓低著聲音說道。
蘇一全有些疑惑她何出此言,剛要問,白曉笙率先繼續說:
“按照勝天哥的說法,那個地方是無人居住的廢棄大壩,巡邏到附近就不會繼續往下巡邏,但胡叔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而且又正好帶著我們需要的乾淨衣服,還都十分合身,就連給我的也十分合身。”
蘇一全聽後覺得她說得有一定道理,捏著下班細細思考起來,白曉笙則又繼續補充:
“還有,你在問胡叔,勝天哥在不在時,他立馬就問出了你是不是懷疑勝天哥的話,胡叔是不是有些太敏感了?而之後我們立馬就遇到了勝天哥,這就太過巧合了。而且……”
蘇一全看向她,等待她而且後面的話。
“而且勝天哥腿上有傷,雖然有淤泥的掩蓋,但我還是看見了結塊的血跡,並且傷的不輕,影響到了正常走路,所以他們兩個肯定不正常。”
聽了白曉笙這一通的分析,蘇一全默默在心中將所有的事情串聯起來,整理出了一串脈絡:
白曉笙說的沒錯,郊外那個大壩已經廢棄了十幾年,早已無人居住,到那去巡邏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司機”將自己兩人帶去那邊,是為了行兇不被發現,可胡叔為什麼會出現在那,並且車上又正好帶著合兩人的身的衣服,那些真的是為水上樂園準備的換洗衣服嗎?
就算是,給自己的衣服合身勉強說得過去,自己和胡叔體型比較相似,但胡叔女兒比白曉笙要矮上許多,衣服能夠合身就無法解釋過去。
而當自己如此隱晦打聽勝天行蹤時,胡叔很敏銳察覺到自己的懷疑,與其說是身為警員的職業敏感,但不如說是他早就知道自己會問什麼。
這種種跡象都在說明,胡叔肯定對這件事是知道些什麼的,但胡叔應該沒有害自己的意思,否則任由自己在那凍死即可,還能一勞永逸免除後續的麻煩事。
隨後沒多久,勝天就裹著一身淤泥出現在路邊。
當時自己太過驚訝他的出現,並沒有太去在意勝天是否有什麼異常,現在回想起來,他走向警車時,確實一腳深一腳淺,應該是受傷所致。
在他的描述中,廢棄大壩附近除了他們四人以外,還有一個逃跑的第五個人,這人無疑便是“司機”。
可當時在深潭邊,“司機”逃跑前,已經被白曉笙用竹鞭留下了不少傷,尤其是腿上的傷口,完全影響到了行動能力;而在勝天的描述中,“司機”卻沒有任何行動不便,甚至連摩托車都追不上他。
無論這個“司機”是不是勝天,他在這裡的表述都撒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