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
軒轅玥雙臂環抱著他的脖頸,看了看周圍明亮的白晝天,閃避開他的眼睛,一臉緋紅羞澀地道。
梅志煊極為認真地點了點頭,自顧自兀自踱步將其抱進了內屋的榻上,輕輕放下。
幔帳落下,將伊人的衣帶輕解,露出一個嫋娜的纖細腰線,光亮白皙的肌膚,彼此深情對視著。終於,唇齒糾纏,倆個炙熱滾燙的身體深深地糾纏在一起……
幾番雲雨後,眼看著西窗外夕陽西下,軒轅玥著實被折騰壞了,終於沉沉地睡了過去。
梅志煊溫柔地朝著眼前這對欲拒還迎,欲罷不能的眉眼端詳了許久,方才悄悄抽出被壓在軒轅玥身下的一隻強而有力的臂膀。
緊接著,又在其額頭小心翼翼溫柔地落下了一吻,方才緩緩起身來,為其拈好被角,拉好帳幔,更衣走出了內屋。
來到書房環視了一圈,最後舉步到書案邊上拿起案上軒轅玥方才練好的字畫,輕聲地誦道:“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見無言,惟有淚千行。”
讀完內心沉重地思量了許久,最後終是口中喃喃細語了句:“玥兒,對不起。”
轉眼已是華燈初上。
書房內,明亮的燭火照耀下,梅志煊手裡拿著一本古籍看得入了神。
當他忽然意識到門口正默默立著端詳自己的軒轅玥的身影,梅志煊嘴角上揚,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來,對其輕聲地關切道:“我方才已經看過海兒了,他很好,也已經安睡了,你不用擔心。怎麼不多休息會兒?月子裡一定累壞了!”
“方才做了一個夢,醒來後就再也睡不著了!”軒轅玥一邊說著,一邊緩緩邁步近身到梅志煊的身旁為其溫柔地揉起肩來。
聞此,梅志煊似是想起了什麼,瞥了眼書案上軒轅玥所書下的那幾行字,眉頭皺了皺,卻並未按她的話接上去。
只是頓了頓,他忽然伸出一隻手去輕撫了撫軒轅玥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試探著問:“玥兒,你為何從來都不問我整日裡在外都忙些什麼?”
眼睛怔了一下,沉默了半晌,軒轅玥沉聲地道:“殿下,其實玥兒不必問,我也知道你在想什麼,做什麼?”
此話一出,一室寂靜,倆個心知肚明的人兒就這樣都沉默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終是軒轅玥忍不住先開口將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打破:“雖然玥兒深知殿下的宏圖大志不容任何人置疑。但是,玥兒還是想說,殿下有沒有一絲絲的可能,為了我和海兒,放棄你的計劃?”
聞此,梅志煊臉上的笑意頓時卸去,合上手裡的書籍放下,默默起身來走到窗前,雙手負後著靜靜望著窗外寂靜的一片暗夜。
軒轅玥見了眉頭深鎖,上前兩步繼續道:“自從玥兒在西秦國的街頭第一眼見到殿下,便認準了殿下,此生非殿下不嫁。雖然在遠嫁東寧前,玥兒心裡也已經將事情所牽扯的方方面面全都仔細認真地思考過千遍萬遍。我僥倖地以為,靈空之爭,或許是在很久以後才會發生的事情,那我又為何要杞人憂天,錯失良人呢?!”
軒轅玥著實沒有想到,她所擔心的一切會來的如此之快:“可自從西北大戰以後的各國俱都積極備戰起來的局勢來看,玥兒真的錯了。原來靈空之爭,已是近在咫尺。”
至此,梅志煊終於正面開了口:“既然你都明白,那也應該瞭解,因此我才要努力贏得這場戰爭的最後勝利。只有這樣,才能讓你和海兒永遠立於不敗之地,受萬人敬仰,而不是任人魚肉。”
“可玥兒並不想受萬人敬仰,玥兒只想和你,還有咱們的海兒一起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過一生。殿下難道到現在還不明白玥兒嗎?”軒轅玥情緒似是有些激動,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孰不知聽這些話的梅志煊此刻胸間比她更要洶湧澎湃,道:“你生來就是一位驕傲的嫡公主,被西秦皇室和子民們捧在手心裡呵護著,尊敬著。你可知我,在這表面上看似偌大個富麗堂皇的宮殿裡。我從小到大,遭受過別人多少冷眼,受了多少委屈和侮辱。就連給我生命,生我的婢女都沒有活著的資格,她遭人陷害,被人侮辱,不得已硬生生地懸樑自盡而亡。”
說著,他猛地一轉身,方見那張不知何時已近乎於猙獰的臉,忿忿地盯視著軒轅玥的眼睛道:“這一切的一切,總該有人來為此承擔罪責吧!”
軒轅玥見此又害怕又心疼,柔聲地勸:“殿下,如果你不能徹底忘記心中的仇恨,那又如何去真心地愛別人呢?以怨報怨,到最後,只能是無休無止的仇恨,最終將自己淹沒。”
梅志煊甩了甩衣袖,依舊執迷不悟,固執地道:“我不在乎,只要將他們全部都踩在我的腳底下,向我俯首稱臣,我便是這靈空上唯一的主人,誰都阻擋不了我做任何事情!他們曾經給予我的傷害和羞辱,很快,我便要他們全都千倍萬倍地償還回來。”
“很快……殿下的意思,莫不是你已經……”聽了這句話,軒轅玥瞬間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