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上雲說著,便快步上前去將其一把拽住,道:“走,我帶你離開這兒。”
一旁的老士兵正欲開口說話,忽傳來一威嚴的冷聲道:“大半夜的,你們都在這裡鬼鬼祟祟做什麼呢?”
“二皇子!”老士兵一看清楚從衣上雲身後的黑暗裡所走出來的冰冷麵孔,忙恭敬地朝其抱拳行禮。
然衣上雲卻依舊拽著趙平安的胳膊,倆人一動不動地站著。
老士兵見拓跋宏沉著臉色,悄悄地扯了扯趙平安的身後。
趙平安想了會兒,終是洩了氣。
正欲抽回手來亦朝其同樣行禮,豈料衣上雲竟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將其死死拽住,忽然開口說道:“我們是西秦國的子民,為何要同一個北烈人行禮?”
拓跋宏聽了,頓時驚瞪向了她的臉,然衣上雲卻始終根本就看都不看他。
此時的拓跋宏有些尷尬,又有些無奈,最後只能笑了笑。
輕蔑地瞟了趙平安一眼,繼而挑眉對衣上雲說道:“雖說他只是我北烈一個極不起眼如螻蟻般的俘虜,可是想帶他走?你覺得就那麼容易嗎?”
衣上雲一臉冰冷,素聲道:“拓跋宏,‘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勸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放了這個人,讓他回西秦去吧。他家裡尚有年邁的老母親,還有妻子,孩子,她們都在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等他回去團聚呢!”
拓跋宏臉上雖一直都是笑著的,可心裡卻比哭還難過。
他也是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盼著她能夠平安醒來。可怎麼她終於醒了,他們之間卻成了這個不可收拾的樣子。
她如今恨自己,竟已到了直呼自己名諱的地步了。
他依舊笑著看了她一眼,轉回視線去側身對著她深吸了口氣兀自說道:“想要本皇子放了他,倒也不是不可以!除非……”
“除非什麼?”衣上雲急道。
“除非你留下來與他做交換。”拓跋宏道。
“拓跋宏,你……”衣上雲頓看向他的側臉,卻忽然又似是都不知道與他該說些什麼了。
拓跋宏雙手負後著,反而云淡風輕地道:“這很公平,不是嗎?”
衣上雲斂聲只道了句:“你這又是何必呢?”,兀自轉回視線。
拓跋宏隱忍著悲傷道:“本皇子說過,縱使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就算到了最後,依然什麼都得不到,本皇子亦不願意便宜了那秦王軒轅翰。本皇子得不到的,他也休想得到。這輩子,你永遠都休想離開本皇子的身邊!”
此話一出,頓時間裡一片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拓跋宏淡淡地開口問:“怎麼樣?誰去誰留,你可已經想好了?”
衣上雲深吸了口氣,似是心裡已經有了決定,正欲打算說話,趙平安忽然似是明白了什麼,搶先開口將其打斷:“把我留下,請二皇子放這位姑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