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在心裡默默地自言自語。
最後咬了咬牙,換了個方式,說:“衣姑娘如今身子太弱,身邊亦需要人細心照顧,不如,大皇子就帶著珠兒一起,就當是全為照顧姑娘的身子,可好?”
此話一出,拓跋澤想想自己的確不懂得如何照顧一個產婦的身子。
加之還有那十分礙眼的易三少同行,屆時一定會粘在衣上雲左右。
如果有珠兒陪在衣上雲身邊,那易三少定會有所顧忌與收斂,於是便就答應了她:“好吧,那你就一起跟著吧!”
珠兒欣喜地道:“謝謝大皇子。”
而拓跋澤卻嚴肅地警告她:“只是你要切記,不該動的心思不要動,不該做的事更不要做,她是本皇子的人,不是你能動的了的。否則,本皇子絕不饒你。”
珠兒心中實際上早已嫉妒地發狂,可眼下亦只能應聲說:“是,奴婢一定時刻謹記自己的本份,絕不會做出任何逾矩之事。”
拓跋澤一口茶也沒喝,說完便就出門揚長離去。
臨走之際,從身上摸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來,交待珠兒說:“將這張銀票,替本皇子交給阿圖的娘。既然他家就剩阿圖一個頂用的男人了,阿圖便就留下,此次不用一同隨行了。”
珠兒緊緊握著拓跋澤所留下的銀票,看到拓跋澤竟有如今的變化,站在風口處,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大皇子真的變了!”
望眼欲穿地凝視著其背影許久許久,方才將銀票收起揣在身上,回去再次拿起了方才那個籃子和包袱,加快速度出了門。
很快,她便來到了一個看起來極為普通,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簡陋的獨居牧民家裡。
一進門,便見一盞昏暗的燭火照耀下。
一位婦人身旁,正熟睡著一個看起來兩歲左右的小女孩。
那婦人則正掀起衣角來,給一個看起來剛剛出生不久的小嬰兒餵奶。
婦人一看到珠兒進來,便壓低了聲音對其客氣地道:“珠兒你來了!”
珠兒一邊將手裡的東西放下,一邊看了看周圍,詢問她:“阿圖到現在還沒回來嗎?”
婦人一聽,便就開口大罵道:“那個兔崽子,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得罪了大皇子,自打前幾日,被大皇子罵了一頓。這幾日在家裡脾氣大得很,這會兒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珠兒看了一眼孩子,又瞧著婦人甚是喜歡那孩子的模樣,便對其致謝:“真是辛苦嬸子了!”
婦人確實極歡喜,一直盯視著嬰兒的臉,滿臉慈愛地道:“嬸子不辛苦,一點兒也不辛苦。這孩子生得極好,你看這眉眼,這額頭,還有這耳朵……在咱這草原上,可還從未見過如此生來就氣質天成,好一副尊貴模樣的小公子。”
婦人越看越喜歡,可心下里一想,卻又極有些不解。
於是便問珠兒:“嬸子問你,你可要對嬸子說實話。你到底是在哪裡撿到的這個孩子?確定沒有人要嗎?”
聞此,珠兒即刻眼神四處躲閃著:“剛出生便就被人那般狠心地丟棄在冰天雪地裡,怎會還有人要?幸好阿圖的妹妹尚還未斷奶,否則,他怕是就真的只有等死了。”
婦人對珠兒的話半信半疑,嘴裡喃喃低語:“奇怪,我已經找了大夫仔細檢查了好幾遍,這孩子異於常人,十分強壯,並無什麼隱疾,這麼好的孩子,怎會無人要呢?”
可珠兒堅持這樣說,她也好似再沒有其他辦法。
就在婦人遲疑之際,珠兒忽然伸手出去,想要將孩子搶回來:“既然嬸子不相信,那我便將這孩子送給別人去。”
婦人見了,趕忙將孩子圈緊在懷裡護住,說:“不,不,不,嬸子要,嬸子沒說不要這個孩子。嬸子只是怕,孩子的爹孃發現孩子丟了,心裡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