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志煊忽變一臉厲色,說:“人人皆知,我東寧之所以在靈空大陸上堪稱富甲一方,靠的就是城南沃地盛產,城東商賈海上繁花。你讓本皇子將這兩地分封出來給你們母子三人,那本皇子豈不是坐吃山空,日後還靠什麼來治理東寧?就靠你繳上來的那一丁點兒微不足道嗎?”
眼看著自己的心思很快便就被拆穿,梅汐媛也絲毫不願退讓,不想與他妥協,更不願再與其多說些什麼。
於是便直截了當地說:“既然想玩,就得玩得起,付不起籌碼,那就索性只能躲在自己固有的方寸裡做個縮頭烏龜,整日提心吊膽,等著被人替代好了。”
此話一出,一室寂靜。
倆人俱都沉默了下來,再無一人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梅汐媛最後提醒他:“距離我與拓跋澤約定的時間可並不多了,如果時間到了,沒有等到我的回覆,到時他不但不會成為你的助力,還極有可能,會對我的反悔心生怨恨,不知會不會把東寧也當成了他報復的物件呢?到了時候,東寧豈不又多了一個敵人?!”
“你……”
聞此,梅志煊憤怒極了。
遂再想了想,似乎只能乾脆地答應了她:“好……成交!”
這一刻,梅汐媛心裡眼裡俱都得意極了。
於是馬上出言,開始恭維起他來。
“這就對了嘛,如此乾脆利落,才像是個一言九鼎的國君的樣子!”
“不過口說無憑,詔書還得麻煩三皇兄記得早些派人送過來哦。”
“否則,若是拓跋澤生氣了的話……”
“三皇兄……”
“那咱們……”
“合作愉快……”
說到底,今日這場談話,梅志煊此時終於算是明白了過來,原來是梅汐媛回國前便給自己挖下的一個大坑。
所有一切,一開始,自己便就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力。
於是到最後,他怒火中燒著,從梅汐媛的宮殿裡走了出來。
如影隨行的侍衛問梅志煊:“殿下,永樂公主方才明顯就是獅子大開口,殿下怎麼能上她的當?那可是城南與城東的地啊……”
梅志煊氣道:“本皇子總會不知?可眼下,無論如何都要先穩住了她。有的事,她說的的確沒錯。眼下,拓跋澤的確不失為一個好的助力,與其讓他心生怨恨來對付我們,不如先為本皇子所用之。”
侍衛似是有些為難,吞吞吐吐地說:“可那詔書……”
梅志煊道:“給她便是!且看她母子三人日後能不能等到分封那一天,有沒有命享用才是。”
聽這一席話,侍衛頓明白了過來,急道:“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讓人去寫詔書。”
此時被梅汐媛氣的無比憤怒的梅志煊,已然彷彿走火入魔了一般,心裡狠狠地道:“沒有人能威脅得到本皇子,所有本皇子得不到的東西,寧願讓它毀滅,誰都別想得到!包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