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良替其一掀開車門簾,張致遠便對著乍現出眼前的這張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頓時愣在了原地。
確定其就這樣好端端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露出一臉驚愕。
這表情,一點兒也不亞於似見鬼了一般地吃驚。
過了好一會兒,張致遠方才回過神來,朝其行禮道:“微臣參加秦王殿下!”
軒轅翰依舊一張和往日無異冰冷的臉,眼睛只朝著車內一邊坐榻上盯了一眼,沉聲道:“坐!”
張致遠這才趕緊上前了兩步進到車內,在軒轅翰方才所落目的地方坐了下來。
這時,馬車亦開始緩緩在寬闊的路上行駛起來。
見到軒轅翰已然甦醒,張致遠的心此刻也總算是徹底沉了下來。
然好一會兒,車內倆人均沉默著無一人開口說話。
思慮片刻後,張致遠決定先開口打破這沉悶的氣氛,遂慰問道:“秦王殿下何時醒來的?如今可覺身上還有哪裡不適?”
軒轅翰冷聲道:“院判大人離開王府不久,本王便醒了!”
明顯見其話裡有話,張致遠卻佯裝著解釋道:“哦……今日微臣其實的確是奉旨前往秦王府探病的。只因為純太妃保護殿下,提防外人之心頗重,說什麼都不讓微臣靠近殿下。故,微臣不得已才說謊,出此下策的!”
純太妃不知,軒轅翰當然知道他今日乃是奉旨探病,否則,他怎膽敢毫無顧忌,就這樣隻身前往秦王府。
就在方才,他故意將馬車繞著停遠了些在此處,讓程良去請他過來一見,可他無時無刻不在推辭,不肯過來見面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便已經出賣了他。
於是,看穿一切的軒轅翰也不屑與他多廢話,直言相逼說:“既然如此,那張院判為何沒有奉命取了本王的性命。本王相信,以張院判如今的醫術,想要取本王的命,就算本王的母妃再怎麼在側察看,亦都絲毫不影響你取本王的性命吧!”
聞此,張致遠趕忙起身來跪下在其面前,道:“秦王殿下贖罪,微臣不敢……”
軒轅翰深深地瞥了他一眼,道:“本王只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
“這……不知殿下想問什麼?”此時,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張致遠心裡已經猜到了軒轅翰想要從自己這裡所問的問題。
“本王的王妃現在哪裡?”果不其然,這正是軒轅翰的疑問。
頓了頓,怎料張致遠竟再次佯裝起一臉無知地說:“王妃娘娘?微臣不知殿下此話何意?殿下怎會問及微臣這個問題?王妃娘娘……不就應該在秦王府嗎?”
看到張致遠已然反口,否認推翻了自己白天對他所說的那番話,軒轅翰亦是對他的回答驚到了。
便再次警告他:“張致遠,本王的話,向來只說一次,你確定這便是你給本王的答案嗎?本王勸你想好了再答,若是撒謊,明天天一亮,本王依舊尚還在昏迷之中的訊息定會傳遍宮中。”
張致遠仔細想了想,料定軒轅翰不會那樣做。
即便他那樣做了,對他自己亦是毫無好處。假若因此璟帝降罪,他滿門遭禍,軒轅翰依舊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於是反問道:“難道王妃娘娘不在王府嗎?微臣整日家裡宮中兩頭跑,想來還真的好久未見到王妃娘娘了!不知王妃娘娘近來一切可好?”
看到張致遠即便被自己威脅,亦始終不肯承認,不願透露關於衣上雲的半分訊息。
一時間,軒轅翰竟也拿他沒了辦法,遂暗暗握緊了雙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