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誇獎,珠兒更在意的,則是此時正真真切切地搭在自己肩上的這隻大而有力溫暖的手。
就在她沉浸在這種莫名心動,甚至還覺得有些曖昧的氣氛時,拓跋澤卻忽然再次開口說了一聲:“本皇子進去看看,你先下去吧!”
說著,便就昂首闊步,走了進去。
珠兒轉而無比落寞的眼神,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輕聲道:“是!”
可讓拓跋澤沒有想到的是,當他滿臉喜悅的來到衣上雲的身後時。
衣上雲卻並未在繼續用膳,而是不知何時早已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此刻正愣愣地對著眼前這滿滿一食案的美食佳餚獨自發呆。
見此,拓跋澤頓卸去了臉上的笑容。
上前落座在她的身旁,道:“聽聞侍女說你不喜奶味,每日幾乎都沒吃什麼東西,本皇子便命人特地給你一個人一日三餐準備的都是西秦的膳食。可你……怎麼還是吃不下嗎?”
衣上雲沉默了一會兒,素聲說:“其實你不必待我如此……”
聞此,拓跋澤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對著衣上雲的側臉凝視了一會兒。
遂吸了口氣,清了清嗓子,說:“你不要誤會。本皇子只是怕那個小東西若是萬一被餓著,有個什麼閃失,我便會失去控制你的籌碼而已!你不用太感動……”
可卻是話一說完,便緊張地自己給自己倒了一盞茶,端起來猛地一口灌下。
自此,很長一段時間裡,衣上雲竟再也沒有說一個字。
她當然知道,拓跋澤這是在極力掩飾自己的內心。
她對他的用心,明顯已昭然若揭……
可若在此繼續無所事事下去,整日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像被人監視著一般,怕是並非長久之計。
還有那個珠兒,明顯剛剛感覺她的情緒不對……
就在衣上雲左右為難,思考之際,拓跋澤忽然再次開了口:“你在想什麼呢?”
衣上雲輕輕搖了搖頭。
拓跋澤頓時眉頭蹙起,道:“你明明就有心事?不妨說出來聽聽。”
接著又想了許久,衣上雲似是終於下定了決心。
忽然抬起頭來,無比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乍出一句:“我要在這裡開個醫舍。”
聞此,拓跋澤頓被剛剛準備嚥下的一口茶湯嗆住,遂發出“咳咳咳”的一陣猛烈的咳聲來。
好一會兒後,方才漸漸平復下來,連連開口質疑極了地問她。
“你說什麼?
“在這裡……開醫舍?”
“你是認真的嗎?”
“你的身子都已經這樣了,難道就不能消停下來,老實一點兒,不要再亂折騰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