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莫非這戶人家,是皇后所熟識的?”太后見皇后反應異常,便問。
皇后忽地回過神來,忙解釋道:“兒臣久居深宮,怎會識得那些小門小戶家的女子,兒臣不識,不識……”
想著既然純太妃所求也不是什麼打緊的人,太后也是便鬆了口,說:“也罷,如果今日哀家不同意這門婚事,倒顯得是哀家不好說話,不近人情,苛待你們母子,哀家便允了。”
聞此,純太妃瞬間只覺如釋重負,遂鬆了口氣道:“謝太后成全!”
目的即已達到,純太妃自是一刻都不想在此多做停留,匆匆寒暄了幾句,便起身離開了永安宮。
“今兒個太后怎麼如此爽快地答應了純太妃的請求?”見其已然離開了眾人的視線,太后身旁的老嬤嬤不解地問。
“看在她方才那低聲下氣的模樣,哀家真是解氣的很。秦王的婚事,總要許給他,索性所求之人也是個不打緊的,哀家便就允了她。省的以後夜長夢多,節外生枝。”太后道。
說著,遂將目光移到了皇后的身上,問:“你說是不是呢?皇后……皇后……”
然一連叫了好幾聲,怎料皇后直坐在原地裡呆若木雞,竟一點兒反應也沒有,似是沉沉地陷入在自己的思索之中。
直到其身後立著的婢女覺察到她的異常後,方才急急俯身下去伸手搖了搖其胳膊,在其耳畔輕喚起:“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在問您話呢?”
皇后方才頓時回過了神來,急道:“母后問兒臣什麼?”
太后瞪了皇后一眼,頓時黑起臉來,問:“皇后這是怎麼了,今日裡為何三番兩次地心不在焉?”
皇后著急地掩飾著說:“啟稟母后,秦王的婚事終於有了著落,兒臣心裡一時之間喜不勝收,故有些失態,還望母后見諒。”
太后臉上顯然有些生氣地道:“身為一國之母,母儀天下,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失了態才好。”
皇后道:“母后教訓的是,兒臣記住了。”
太后遂嘆了口氣,輕抿了一口老嬤嬤遞過來的熱茶,緩聲吩咐道:“既然此事已經議定,你便下去與皇帝商量著趕快置辦吧!乘著秦王當下正被禁足府中期間,趕緊了了此事才好!”
“謹遵母后懿旨,兒臣這就下去命人擬旨操辦秦王大婚事宜。”說著,便立起身來道:“兒臣告退。”
太后點了點頭,皇后便疾步退了出去。
從永安宮出來,張嬤嬤扶著純太妃一邊朝出宮的方向走,見四下裡無人,便氣不過地道開了口。
“娘娘今兒個在太后面前如此低聲下氣,實在是太委屈了。甚至還將您最喜歡的先皇親手所繪製的《千里江山圖》送給了太后。這幅畫,可是陪伴了娘娘大半輩子,是娘娘對先皇僅剩下唯一的念想了。”
純太妃心裡又豈會好過,可若自己不放低姿態,再拿出一些誠意來,太后又豈會輕易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