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則站在他身後,對著他如今看來依舊挺拔卻看起來落寞極了的後背沉默了許久。
最後緩緩開口說道:“對不起,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我而起。”
男子自是對此毫無所知,只沉聲說道:“這又怎麼能怪你,都是我的錯,怪我沒有聽父皇的話,沒有做好一個皇子該做的事,沒有替他……好好守住那片草原。”
說到傷心處,雖已時隔許久,但男子言語之間,難免還是略帶哽咽。
聞此,女子上前兩步,情緒頓顯得有些著急地朝其解釋說:“不,你不明白。這一切,的確都是我的錯。若不是因為我到了草原上,秦王殿下,他……他也不會那麼快便追到草原來。興許,西北大戰,便就不會那麼快來臨。”
聽到這一切,男子的目光忽然頓住,恍然大悟,在心裡默默地道:“原來是這樣!”
可仔細一想,她也是皇兄想盡辦法用卑鄙的手段才讓她對那秦王產生了誤會,心灰意冷方才拐騙至北烈的。所以終歸,這一切,也不能全怪到她的頭上。
北烈與西秦邊境上的常年矛盾,彷彿萬年寒冰,並非一日生成,更別說因為一個女人。所以西北之戰,早晚有一天終會來臨,莫說僅僅的西北大戰,即便這整片靈空,很快,亦將會被賢能全數統一。
想到這裡,如今早已能夠平淡看透世事的他,緩緩轉過身去看著女子的眼睛,一臉平靜的對她說:“這不怪你,你亦無須自責。”
一時間,女子竟然想不出自己還能說些什麼做些什麼,疾步上前伸出手去握住男子的一隻胳膊,一再對其滿腹誠懇致歉道:“可我不知我還能為你做些什麼?我必須要為你做些什麼?好以此來彌補我所犯下的不可饒恕的錯。一直以來,我的心裡真的很是過意不去。終究,我還是沒有兌現對老國君生前的承諾。”
可一提起父皇來,男子心中依舊滿是愧疚,哪怕他自始至終是真的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做這一國之君。
然此時面前站著的,又是自己這一輩子唯一喜歡過的女子。於是,他終是強忍著心中始終都難以平衡的矛盾,努力擠出一抹微笑來對女子說了句:“好了,一切是是非非,都已經過去了,最重要的,是我們都要繼續好好地活著。”
男子說著,將自己一隻強有力的大手附上了女子的手,安慰其道。
怕她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於是男子搶先轉移了話題問:“對了,剛才我聽你在睡夢中說了許多奇奇怪怪的話。其中,聽你提起了一個叫做魏明軒的人,不知這個魏明軒……他是何人?”
聞此,女子方才緩緩鬆開了附在男子胳膊上的雙手,兀自轉過身去皺了皺眉,默想了一會兒,卻是對此毫無記憶。
“魏明軒……我真的有提到過這個人嗎?”女子重複了一遍,卻是在腦海裡沒有尋到其一點兒痕跡。
男子十分肯定地朝其點了點頭。
女子思索片刻後,若有所思地望著眼前的風景忽然緩緩說道:“二皇子,你相不相信前世今生?”
男子疑惑地問:“此話何意?”
女子心中略顯遲疑,說:“其實,我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