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嘴角微微上揚,不屑一顧地勾出一抹弧度來,兀自叫了一聲:“歡兒!”
小丫頭當即便從懷裡掏出一塊金色的令牌來,上面著“免死”二字,將其晾了出來,在眾人面前。
那官員一見,似是有些被嚇到,遂兩手穩了穩官帽,方才緩緩起身來走近過去擦了擦亮眼睛,仔細觀察了一番。
最後摸著白鬚,回憶著喃喃自語道:“本國自開國以來,從未聽說過有什麼‘免死金牌‘,除了先帝曾賜予秦王生母純太妃娘娘的獨獨那一塊。獲此金牌者,不乏其或子孫獲罪甚至被處死的人……可純太妃已故多年,這免死金牌早已隨其一起消失,如今又怎會現世在此……”
依舊再次審視了那金牌半晌,上面刻著西秦國圖騰,一念至此,那官員忽然似是意識到了什麼,忙朝婦人投去目光,問:“你是何人?”
至此,婦人方才緩緩摘下了長長的帷帽遮擋。
那官員一見,頓時朝其瞪大了雙眼,似是雙腿亦已經不聽使喚,不由自主地緩緩跪了下來,朝其俯首跪拜吞吞吐吐地道:“你是,純,純,純……老臣參見純太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皆朝其一同俯首跪拜:“參見純太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都起來吧!”婦人揮了揮手,轉身接著又問:“怎麼樣,先帝的免死金牌在此,大人如今驗也驗過了,既然亦已親自識出本宮,那不知大人這下可以放了秦王了麼?”
那官員緊忙拭了拭額角的冷汗,連聲道:“放放放,馬上放!”
說著,便對一邊的獄卒下令道:“來人,還不趕快將秦王殿下解開!”
遂緊忙上去了兩名獄卒,躡手躡腳,戰戰兢兢地除去了束縛在軒轅翰身上的繩子與枷鎖。
婦人一見,急道:“歡兒,快去將殿下扶住!”
“是!”歡兒疾步過去照做。
婦人亦隨其近身了過去,深看著軒轅翰此時依舊失魂落魄的模樣,著實心疼極了。
審視了一遍他的全身,見並無傷口,於是一邊溫柔地撫摸著他臉上的輪廓,一邊心疼極了地道:“皇兒,母后回來了,對不起,這許多年裡,讓皇兒受苦了!”
似是依稀聽到了其呼喚,軒轅翰的意識忽恢復了一丁點兒,遂愣愣地看著她的臉,口中只喃喃細語道:“母后……”
聞此,婦人頓時流著淚將其一把攬入懷裡:“數月不見,皇兒這是怎麼了?”
回到了秦王府,叫來樂太醫親自為其把脈檢視,見其並無受到傷痛,只是因為一些心結,心神有些恍惚。
將軒轅翰安頓好,也從自己先前的侍從那裡大致瞭解了秦王府這些年來所發生的事,純太妃便迫不及待地入了宮去,要為今日軒轅翰所受到的不公討個說法。
如今,亦已然得知了刑場上所發生的一切,純太妃尚還好端端地活在人間,並用免死金牌保下了秦王的命,宮裡的這對母子恨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可事到如今,除了再次重新面對,別無選擇亦是事實。
這不,太后與太妃倆人多年不見,這一見面,便是激烈的唇槍舌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