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梅志煊直朝其瞪大了眼睛強壓住內心的怒火道:“又發生何事?”
侍衛哪還敢看上面落座著的人的臉,垂首隻顧緊忙拭了拭額角的冷汗,又抿了抿嘴,似是終於鼓起了一點兒勇氣來,如同豁出去自己的性命一般脫口而出道:“啟稟殿下,城中幾處這兩日陸續發現了前幾日來我國護送兵器的西秦商人,怕是…怕是…怕是那些商人當日並未全數返回西秦……”
未及其將話說完,梅志煊驚地幾乎是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一把重重地拍在面前的案几上揚聲驚道:“你說什麼?”
梅志煊一邊回憶著一邊道:“當時不是我們的人親自送他們出的城嗎?”
那侍衛自是亦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更不敢說話。
梅志煊驚呆了,關鍵時刻,那批精造的兵器他是在親自秘密一一查驗完後,為避免後患,他可是親自在城門外看著護送兵器的商隊出的城門,怎麼會,怎麼會呢……
梅志煊緩緩再次落座下來,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一點兒下來,仔細想了想,幽幽分析道:“西秦國,除了那心思縝密,詭計多端的秦王軒轅瀚每每總能讓對手出其不意,其他人俱皆都是平平之輩,如今竟能從本皇子的眼皮下潛回我東寧國的,難道是……”
霎時間,他忽然回憶起衣上雲從宮裡失蹤的那個晚上,後來他與東寧國君一道前往繼後宮中連夜興師問罪時,繼後聞之那一臉無辜與茫然的表情,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那並不是她偽裝出來的。
一念至此,遂恍然大悟道:“難道,當夜暗殺玥兒的人是……不,那些人根本就沒打算傷害玥兒,他們表面上看是打算行刺,實則是為了……救人!”
這時,一直默默垂首著的侍衛終於抬起頭來,確是不知其所云地問:“救人!救誰?”
梅志煊緩緩起身來,雙手負後著立於窗前道:“難怪那日在繼後的宮裡,本皇子就覺察哪裡似是不對?繼後生性囂張跋扈,怎麼可能會那般愚蠢,被一身份卑微的奴才輕易算計。若是如此這般解釋,這一切便就都通了。”
侍衛依舊只覺雲裡霧裡地道:“不知殿下此話怎講?”
梅志煊閉起眼睛來片刻,忽地復又睜開,道:“那晚宮中行刺之人,並不是繼後所為,繼後乃是被人利用了。”
侍衛聞之忽地揚聲驚道:“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利用繼後的人?”
梅志煊沉默了會兒,像是在聽,又像是沒在聽侍衛所言,兀自喃喃細語道:“秦王軒轅瀚,看來真的是天不亡你,你果然命大!”
“秦王,世人不是皆傳聞……”侍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
自從西秦與北烈一戰結束後,靈空大陸上便對秦王與北烈國兩位皇子的下落眾說紛紜。
可轉念,他卻似忽地心裡已默默開始懼怕了一般,倒吸了口氣壓低聲音怯怯地道:“秦王,他真的還活著?”
說著說著,一想似是又有些不對,遂補道:“他不但還活著,而且此刻就在我東寧國城中。”
梅志煊則默默握拳,自顧自狠狠地道:“哼……秦王,如此甚好,咱們便慢慢走著瞧,好戲才剛剛開始!”
倆人俱都沉默了半晌後,心裡七上八下已然擔心不已的侍衛轉念問:“敢問殿下,那咱們還要繼續找尋姑娘的下落嗎?若是姑娘真的是被那秦王所劫走了,怕是我們很難再從他的手裡將人給搶回來了。”
梅志煊冷哼了一聲:“哼!想從本皇子的手裡搶東西,也要看他配不配,更要看本皇子願不願意給?”
侍衛對梅志煊此時的話滿臉狐疑,也不知道這個主子有什麼底牌,哪裡來的勇氣說這大話。
秦王是誰?那可是靈空大陸上赫赫有名,讓人聞風喪膽,響噹噹的無敵戰神啊!
而眼前的這個主子,即便是在東寧皇宮裡,也只不過是個不受寵的主而已。
即時,梅志煊肅聲下令:“吩咐下去,即刻起全城戒嚴!將隱於城中的西秦商人一個不漏地全都給本皇子揪出來,本皇子倒想看看,這個傳聞中的戰神秦王,是不是真的長了一對會飛的翅膀!”
“遵命!”侍衛領命,匆匆離去。
梅志煊依舊雙手負後,獨自立足於窗前,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卻瞬間又將其卸去,轉而惡狠狠地自言自語道:“哼!軒轅瀚,這次可是你自己親自送上門來的。你想帶她回西秦,沒那麼容易。既然不想走,本皇子便一定滿足你的願望,讓你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