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回道:“關於他此舉,如今亦是眾說紛紜。有人說,是因為他很可能已經秘密尋到了守護者,想要私自獨吞下這股強大的神秘力量;也有人說,他是心懷不軌故意為之,為了上位,不想璟帝得到守護者力量的守護,故而對其命令陽奉陰違;但也極有可能是因為與我國的戰事影響,而無暇顧及……”
“已經秘密尋到了?”顯然,拓跋澤終還是對這一點,似是更加饒有興趣。
侍衛隨其默想了會兒,抬頭不經意瞥見了床上的衣上雲,頓時記起一事來,覺得有些蹊蹺,便道:“對了,前段時日尚且還在西秦四海茶莊的時候。屬下曾在街上聽到有人議論,說是西秦守護者後人,便是秦王府懸賞於整個靈空所要尋的那個醫女。否則,那秦王怎麼會捨得花那麼大的價錢,只為尋回一個小小醫女呢?”
聞此,一直靜默在一旁沉思著的拓跋宏忽地緩過神來,緊張地望向了衣上雲的臉。
與此同時,拓跋澤亦急急放眼過去瞥了一眼她,繼而很快回過頭來,對其冷冷的笑了一聲,輕蔑地道:“西秦國那些孤陋寡聞的蠢貨,明顯就是在胡說八道。她與那氣質尊貴的守護者根本就相差甚遠,大不相同,沒有任何的可比性。守護者後人美若天仙,而她……哼。”
忽一轉念,又問身旁的拓跋宏:“皇弟,對此,你怎麼看?”
此時,正陷入在自己甚覺不可思議的沉思之中的拓跋宏聞聲,忽然回過神來對其怔了一下,繼而又故意附和著道:“皇兄說得極是,這傳言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烏樂她怎麼可能會是那神秘的西秦守護者後人呢?”
拓跋澤對其回答似是頗為滿意地笑著點了點頭,然一回過神來,對於眼下頗為嚴峻的局勢又擔憂了起來:“不過話說回來,我們已經派了這麼多人,在靈空尋了這麼久。莫非,那守護者後人真的已經被那秦王軒轅翰秘密尋到並佔為己有了?如此一來,那西秦大軍豈不是便所向無敵,勢不可擋了嗎?那我北烈豈不是真的要……”
正兀自說著,拓跋宏匆匆開口將其打斷:“大戰在即,皇兄切莫要自亂了陣腳。這麼多年過去了,天下皆無守護者半點兒音訊,想必那守護者後人都還未必真的能活著。就算她僥倖活著,也未必真有傳說中的那般神奇。如此溫婉端莊的一個女子,難道她真有三頭六臂不成?還是能夠撒豆成兵,馳騁沙場?傳說嘛,難免總是會失真,故意誇大其詞的。”
一席話說完,見拓跋澤微微頷首,終於鬆開了緊皺的眉頭,拓跋宏方才悄悄地舒了口氣。
豈料身旁稟報的侍衛竟又忽然再次開了口:“倆位皇子有所不知,屬下聽講這番話的那些人說,這可並不是空穴來風……”
話剛開口,便被剛剛鬆了口氣的拓跋宏厲聲呵斥道:“住口!莫要再繼續講這些無稽之談來擾亂軍心了!”
怎料話音未落,拓跋澤竟亦開了口,卻是阻止拓跋宏的。
“哎,皇弟,你讓他先把話說完嘛!有道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倒是對西秦國的這些民間傳聞頗有幾分興趣。想想咱們一開始的時候,就連存在於西秦的那股神秘力量究竟是什麼都搞不清楚,後來不也是民間到處蒐集來的零零散散的訊息,最後又在那丫頭的提示下才終於明白,原來那股神秘力量竟是一個女子。最多,哪怕就是當做閒話來聽聽亦是無妨的。”
無論拓跋澤說什麼,不知為何,拓跋宏卻始終都著急緊張地想要趕快結束這場談話:“不是,皇兄,這……”
拓跋澤終是笑著將其打斷:“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說著,點頭示意一旁正不知所措的侍衛。
這時,那侍衛方才怯怯地再次開了口:“講這番話的那些人說,秦王府所看中的這名醫女絕非凡人。她乃是受到鳳凰神力庇護的女子,此生定是救苦救難,大富大貴之人……”
剛說了沒幾句,拓跋澤便起了興趣問:“鳳凰神力?”
侍衛點點頭,道:“據說這名醫女,本是城西衣府一藥師家的廢柴醜女。卻不知為何在府裡昏迷了一年之久,後來就在其醒來的那天夜裡,衣府後院的半空,從天而降一道宛若一隻七彩鳳凰虛影的灼眼光芒,最後正好落入了衣大小姐的閣樓上。而這位大小姐,更是在醒來以後性情大變。所以人們傳說…說真正的衣府大小姐其實早就已經死了,現在的大小姐乃是被那隻七彩鳳凰附了體。”
“天下果真有如此詭異的事情?”拓跋澤已然被此話驚呆了。
拓跋宏亦是握緊雙拳,緊緊咬著牙關隱忍著,怒瞪向那名侍衛,似是都想將他活吞了一般。
侍衛根本不敢看他的臉,想了會兒道:“這件事,如今幾乎都已經傳遍了西秦皇城的大街小巷。屬下還聽一瘋瘋癲癲的乞丐說,守護者肩部與生俱來都有一鳳凰專屬印記,那是受到鳳凰神力庇護之象徵,亦是守護者身份的象徵。”
聞此,拓跋澤的眼睛頓時怔望向了衣上雲的方向,兀自大步朝其床邊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