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軒轅翰此話說的如此鄭重其事,令人不禁緊張至極,忽又聯想起近日城裡到處對衣府及衣上雲的各種風風雨雨的傳言。
衣上坤忽然似是想到了什麼,卻又深感驚愕地問:“微臣最後斗膽問一句,是不是殿下已經查到了雲兒的真實身世?她並非普通人家的女子,是嗎?”
軒轅翰舉目眺望著遠方,絲毫不動聲色。
衣上坤知道他這已是預設,於是定了定神,信誓旦旦地說:“殿下放心,微臣一定謹記殿下叮囑,誓死都要保守這個秘密。”
卻是話剛一落,心頭又浮起一絲不忍,吞吞吐吐道:“只是...不知微臣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再見那丫頭一面了?”
軒轅翰臉色憂鬱,沉默了許久,沉聲悠長地道:“會的。”
聞此,衣上坤忽然再次重重地跪身下去在其身後,第一次打從心底裡真心誠信地朝其跪拜致謝。
“微臣謝殿下,也替雲兒謝殿下。實不相瞞,微臣本以為,像我們這樣經不起絲毫風浪的小門小戶,應該遠離朝堂之爭,更應少與秦王府來往。可如今看來,此生能遇到殿下,是雲兒的福氣。能得殿下的庇護,雲兒一定會好好活下去。”
衣上坤終於如釋重負,安心地朝御藥房裡回了去。
這時,一直沉默在一旁的程良上前近身到軒轅翰的身邊,望著衣上坤離去的背影,問:“殿下覺得這個衣上坤,他是真的不知道衣姑娘的身世嗎?”
“衣上坤,他是多麼中庸謹慎,只求自保的人吶!若是當初他知道的話,說什麼都不敢接下這個如此燙手的山芋,更別說將她時時留在身邊了。”軒轅翰一邊繼續邁步往前走,一邊說道。
“可他方才最後的那段話,像是發自內心的?”程良幽幽道。
“如此證明,他還有點兒良心的,雲兒多少在他的心裡也不是完全沒有位置。不然,依照雲兒的脾性,若是他再在背後為其撐腰,怕是早就名揚整個西秦,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軒轅翰淡淡道。
程良道:“照此說來,千錯萬錯,錯不該當初因為太后病情的事將衣姑娘也牽扯進來。”
軒轅翰卻道:“不,錯在悠悠眾口。”
程良不解,歪著腦袋問:“悠悠眾口?”
軒轅翰舒了口氣:“對。如今,城裡不是到處正在盛傳關於衣府大小姐昏迷了一年之久後,醒來的那個夜裡,衣府後院上空中所出現的那個神秘的鳳凰虛影嗎?已經有人在說,那是守護者現世。如若是再這樣傳下去的話,假的也會成為真的。更何況,她極有可能還真是真的。”
“殿下真的相信衣姑娘便是失蹤了多年的守護者?”程良驚詫地道。
軒轅翰正在沉思,忽聞身後傳來一陣婢女的聲音道:“秦王殿下請留步!”
主僕倆聞聲,頓時回頭一看,見來人原是軒轅玥風華宮的婢女錦蘭。
錦蘭一近身上前來,便恭敬地朝其俯身行禮道:“奴婢參見秦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軒轅翰示意其平身後,問道:“公主的身子怎麼樣了?”
錦蘭起身來道:“啟稟秦王殿下,殿下有所不知。當日在四海茶莊裡遇險後,已經有人為公主和奴婢服下了解藥,所以回來休息了會兒便就都已經沒事了。”
軒轅翰冷聲斥責道:“以後可不能陪著公主再這麼胡鬧了,這若是真出點什麼事兒,可不是你一個小小奴婢能擔得起的。”
錦蘭怯怯道:“秦王殿下教訓的是,那夜從宮外回來後,皇后娘娘已經狠狠懲罰過奴婢了。幸好得以秦王殿下及時相救,方才沒能讓皇上察覺,否則奴婢一定小命不保。”
軒轅翰輕嘆了口氣。這時,身旁的程良忽然想起了當夜的情景來,開口問那婢女:“對了,你可知道當夜救你們的人是誰?”
錦蘭搖搖頭,眼神卻有些遊離躲閃,遂又故作蹙眉回憶著道:“當夜,奴婢與公主倆人都失了心智,恍恍惚惚。危急時刻,只隱約看見進來了兩個蒙面男子,三兩下便將那些壞人給制服了,然卻並未看清楚那倆人的真面目。”
程良一見其舉動,又聽她所言,明顯錦蘭在故意遮掩,於是有些懷疑地看向了主子的臉。
而得知軒轅玥一切也都尚還好,軒轅翰這才問錦蘭道:“你來找本王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