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軒轅翰親臨四海茶莊的訊息,拓跋澤自是不會相信那樣的人也是慕名而來喝茶的。
上次在萬嬌閣裡,他險些就要落入其手中萬劫不復,所以這次他務必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性來。
於是,從軒轅玥屋內一出來,拓跋澤便喚上了婦人一道,與其再次朝後面衣上雲的屋內急奔而去。
“吱呀”一聲,門被人從外面開啟。
屋內竟是漆黑一片,死氣沉沉,不見一丁點兒亮星子。
“為何不掌燈?”拓跋澤側頭橫眉怒問門口的守衛。
守衛誠惶誠恐地道:“啟稟莊主,是裡面的那位姑娘堅持不讓咱們掌燈的,說她不想見光,怕刺眼。”
婦人聽了心裡一驚,朝內悄悄瞥了一眼。
拓跋澤吐了口濁氣,婦人便眼疾手快地先一步跨過了門檻,疾步進屋裡去掌燈。
在外候了稍時,直到看見內屋的窗戶上現出了倆個身影,婦人從內屋裡再次出來,拓跋澤方才雙手負後著緩緩跨進了門去。
不想一掀開內屋的珠簾,卻見衣上雲正背對著門口,一動不動的不知已經在案几邊無精打采,失魂落魄地默坐了多久。
其手臂上替梅汐媛所擋的那一劍傷口,亦早已不再流血,然腳下地板上面則盡顯一片血跡斑斑。
站在門口朝其背影愣了一會兒,拓跋澤抬步輕輕朝其近身了過去,在其身後對面坐下,冷冷地道:“怎麼?捨不得走?”
衣上雲依舊絲毫不動聲色地坐著,並未搭理他。
知道她已經失憶,拓跋澤竟也不再提起以前的事,反而勸道:“你若是堅持想要留下來的話,想那秦王妃也不能拿你怎麼樣?她不比西秦學院大小姐那般狠毒,你若肯向她低頭,或許她會重新接納你呢?”
豈料衣上雲還是不言亦不語,像是被釘住了一般。
拓跋澤嘆了口氣,揚高了些許聲音詆譭謾罵起來:“那秦王軒轅翰有什麼好?世間女子一個個皆都失心瘋了般對他芳心暗許,可他卻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亦保護不了,還妄想著坐擁整個天下。真是笑話,天大的笑話!”
終於,衣上雲的臉上似是稍稍有了些許動容。卻是臉龐忽地滾落下了兩行苦情的眼淚。
剛一覺察到,便忙將雙眼閉起,似是想要將其他剩餘的淚水全都關在眼眶裡,不再被人發現她的悲痛。
半晌後,她睜開雙眼看著前方忽然開口問:“你果真是北烈國商人?”
拓跋澤怔了一下,繼而脫口便出:“是,我是北烈國商人!”
衣上雲聽了發出一聲冷笑,炸出一句:“是販賣人口的商人嗎?”
拓跋澤冷不防地怔望向她的後背,驚詫道:“我……”
話剛開口,衣上雲忙伸出一隻手去將其打斷:“你用不著跟我解釋?我也不想知道你究竟是誰?但是有一點,我必須現在跟你說清楚。”
“有什麼話?你儘管說便是。”拓跋澤大方道。
衣上雲依舊背對著他,不看他的臉,素聲道:“我只會醫術,所以,除了救病治人以外,我什麼都不做。若不得絕對的自由,我寧願現在就死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