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清楚這是什麼性質的案件,難道現在你還想隱瞞你那岳父的破事嗎?”
孫亮身子又顫了一下,汗水已經浸溼了背後的衣服。黏黏的襯衣緊貼在背上,沒有一絲空隙,令他感到十分難受。但他卻一動不敢動,彷彿稍微動一下就會打破此時的平衡,讓自己落入萬丈深淵。
幾個安全域性特工不知何時已出現在孫亮的身旁,鋼鐵似的的手掌牢牢鎖住他的雙臂,令他恍惚中感覺自己已被枷鎖銬在牢房裡。
但他忽然反應過來,梧華沒在紀委來人調查時和自己說這番話,反而在現在單獨與自己說,自己一定還有值得被利用的地方。
於是孫亮雙膝一軟,肥胖的身子就要跪在酒吧的地板上,卻在半途被兩側的特工拉住。
“這是何意啊,孫局長。”梧華彎下腰,有些無禮地輕輕拍了拍孫亮的胖臉,露出玩味的笑意。
孫亮強笑著點頭,又搖頭,又點頭,最終只能乞求著梧華給條活路。
梧華直起身子,臉上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神色淡漠地看著他道:“雖然岳父待自己有恩,但孫亮一直心懷正義,不願接受這不符合規定的提拔。在這些年來,孫亮一邊兢兢業業地為人民服務,一邊小心收集其岳父的違法證據,最終被他發現了其岳父和其妻子的犯罪事實,其中就包括將貪汙所得投資在破船錨酒吧,併為它開設容納犯罪活動的保、護傘。”
“我說的對嗎,孫局長?”
孫亮慢慢抬起頭,臉上肌肉微微抽動,嘴唇也抿了起來。
梧華笑了笑,看到李如初被抬了下來,便揮揮手示意下屬帶孫亮去好好考慮,自己換上一副陽光的笑容走去迎接。
“少校,好點了嗎?”
聽到聲音,我回過頭看著走來的梧華,苦笑著說:“如果肋骨沒有骨折的話,還算好。”
梧華哈哈笑了笑,拍拍淺海的肩膀,扶著擔架放到靠近窗子的沙發上,讓那幾人去忙,自己搬過一張單人沙發坐下來。
“抽菸嗎?”
“我肋骨都這樣了,罵髒話都痛,還抽菸?”
梧華大笑著將煙盒塞回口袋裡:“我倒是忘了,不好意思。”
“哎,李如初,你不是海軍首席嗎,我讀大學時都聽過你,怎麼這次被打得這麼慘?”
我冷笑起來:“我只是個海軍,室內格鬥本來就不是必修課程,我只是出於興趣報了選修班才會一點。跟我放對的那廝學的泰拳,估計練了快二十年了,你找個陸軍師級的格鬥冠軍跟他打沒準都要跪,老子要是贏了才是有鬼。”
我看梧華聳聳肩,問他,“那兩槍是不是你打的?”
“對啊,我看你被踢飛到窗邊,哪還能等,就趁著那南洋人暴露視野的時候崩了他。”梧華伸手做了一個瞄準的姿勢,嘴裡發出“砰”的聲音,笑道,“你看,那麼厲害的拳手,還不是兩槍撂倒。”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梧華也慢慢沉默下來,靠著沙發,和我一起看著窗外照進來的月光。
今天...倒是個月圓的日子。
。鬼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