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了一聲,下意識地答應下來。
他點點頭,大聲道:“現在分配任務,鸚鵡帶人去通知局裡加派人手,綿羊帶人去駐軍處申請軍方支援,江河帶警察去這裡的化肥廠調查取證。”
梧華扭頭對孫亮說:“還請局長先生配合。”
孫亮連忙說:“好的好的,我們警方一定全力以赴。”
梧華點點頭,繼續說:“我和李少校,還有淺海幾人,再帶上一些警察,去檳榔路蹲點。”
“事不宜遲,所有人行動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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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9時許,檳榔路南端的公園裡,我和梧華趴在草叢裡,用望遠鏡緊緊盯著不遠處的書刊亭。
此時正是盛夏,白天又下了大雨,草叢裡蚊蟲肆虐,幾隻螞蚱從我們眼前跳過,被踩彎的草劃在臉上,弄得難耐的麻癢。
但我們都沒有伸手去驅趕。一動不動地待在草地上已經一個多小時,我們兩人像兩根木頭一樣無視著飛舞的蚊蟲,只有撥出的氣息才能將我們和木頭區分開來。
我那時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個安全域性的特工也有這麼好的忍耐性和毅力,這一點已經達到了海軍陸戰隊特種兵的標準。
我們身後的樹上正蹲著幾個警察,身子被偽裝的樹葉遮掩,手裡端著裝藥完畢的線膛槍,槍口牢牢鎖定著每一個靠近書報刊的人。他們都是全市警察裡精挑細選出的神射手,會在我們抓捕失敗時射擊嫌疑人的腿部。
遠處的街道上,一個偽裝在等候小吃做好的便衣忽然取下自己的帽子搖了搖,似乎在扇走夏日的苦悶。
我原本遊離著的精神立刻集中起來,身子微微拱起。這個動作是發現疑似目標的訊號。
過了半分鐘,另幾個分佈在不同方位的便衣也做出了不同姿勢、但意思相同的訊號,這在今晚是頭一次。
身邊的梧華也做出了準備動手的姿勢。能不能以最快捷的方式解決這次危機,就看這次能不能抓獲目標了。
一分鐘後,一個全身黑色衣服、戴著棒球帽的男子走到了書刊亭,和書刊亭的老闆聊起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便衣們再次發出訊號,這次表示的意思是鎖定了嫌疑人,請求實施抓捕。
梧華拍拍我的肩膀,自己彎著腰站起來,一邊揮手發出訊號,一邊在灌木的掩護下快速接近那個男子。
我有些慶幸,派去送信的人和那個小偷的體型很接近。如果老闆不對那個小偷特別熟悉的話,應該不會露出破綻,那個男子也不會在聊天中發覺不對而心懷警惕。
那男人聊了幾句後,從老闆手中接過那封信,點點頭想要離開。
“動手!”
梧華大喝一聲,站直了身體飛奔而去。
那男人有些愕然地扭頭看著梧華,忽然反應過來,猛地向相反方向狂奔,卻被幾個包抄過去的便衣撲倒。
看到目標已經被捕,我便放慢速度走去。
不知怎的,我心中的憂慮卻越來越濃。似乎...這次抓捕,實在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