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夜梟,曾用代號淺海,一個被上司忽悠來中國總督區國安局分局當局長的倒黴蛋,同時還是個業績精深的情報人才。
作為一個局裡八成以上的中高層都被紀委帶走調查,上一任局長還遠走明國的接盤俠,我自然是非常缺乏能幹的助手和下屬的。新升上來的年輕人們還需要一段時間去熟悉業務,現在的我只能依靠自己出類拔萃的專業技能去解決各種繁瑣的問題。
比如親自從旅順跑到日本九州島的東彼杵中線大本營,和我新上任的副局長一起佈置虛空要塞的陷阱。
當然,這個“陷阱”指的不是我的副局長先生時常掛在嘴邊的什麼“鐳射炮臺”“重力陷阱”這類莫名其妙的東西,而是一個大投入也大回報的血肉磨盤。
若是計劃成功的話,我們只需要付出一些“不是那麼多”的代價,就能徹底解決恍如跗骨之蛆的中線唐津軍團。
嗯...不過出於一些不方便讓此謀劃公之於天下的原因,知道這件事的人還是越少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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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我就在虛空要塞,這座建立在虛空藏山南面的城寨。
連續兩天的加班讓這座要塞南面的夯土城牆被掏出一個大洞,仿若一個被剖成兩半的酒甕。大堆被掏出來重見天日的泥土被堆積在一起,形成一座數米高的小丘。
我坐在樹蔭下,身旁是專門來指導工作的杜志安先生,他是濟州陸軍學校的爆破專家,在“木馬計劃”(注1)正式確立後被徵召來長崎,負責計算爆破城牆需要的裝藥和部署位置。
此時的他正穿著一身清涼的夏裝,戴著一頂草帽,靠在樹幹上乘涼,手邊放著的就是一本寫滿算式的草稿本。
“教授,炸藥都裝好了。”
一個穿著襯衫的年輕人跑來報告。他鼻子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短髮規規矩矩地梳在頭上,看起來書生氣十足。
杜志安老神在在地看著頭頂的綠葉,揮揮手道:“你讓那些倭人把泥土回填,剩下的泥巴都裝進箱子裡準備帶走。”
年輕人點頭答應一聲,轉身小跑著回去傳達命令。
我看著杜志安笑道:“杜教授,這是您的學生?”
杜志安看了我一眼,隨口道:“去年秋天來的研究生,帶來這裡實習的。”
正說著,他有些警覺地抬起身子,盯了我一眼:“他簽過保密協議的,可以接觸你們的計劃。還有,不準打他的主意,他是有資格進研究所工作的,你們別壞了他的前途!”
我下意識地露出溫和的笑容,輕聲道:“您放心吧,我們是非常尊重知識分子的。您的研究生,我們是絕對尊重他的個人意見,不會橫加干涉的。”
杜志安依然狐疑地看著我,一副明擺著不相信但是又覺得自己的學生肯定不會被騙進國安局而不想和我這特務頭子過多糾纏的樣子,只好點點頭。
我微笑著將一頂太陽帽遮在臉上,心想我當然不能強迫你的學生加入進來,但只要讓我和他接觸五分鐘,我要是不能說服這個待在象牙塔裡過日子的學生,那我還不如辭職回家經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