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穿上這個，你也不會死。”
角都指著身上的暗紅色仙人之袍，對飛段道。
“你這算什麼裝扮，角都？”飛段眯眼認真瞧了角都一眼，無疑，那暗紅色的仙人之袍穿在角都身上，一點也不合適。
壞人有壞人的氣質，如果叫一個壞人穿得像英雄一般，只能讓人覺得滑稽。
“是那個小鬼給你的嗎？”
“不錯，我們只有從曉組織裡退出，加入那小鬼的明神門，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飛段臉上的神色從沒有一刻如現在這般正常，“所以，你選擇了退出曉，加入木葉的陣營？”
“不是木葉的陣營，而是一個名為明神門的組織，你要明白這之間的區別，”角都冷聲，“木葉還沒資格讓我加入！”
“哼，還不是一樣，”飛段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漸漸笑了起來，“哈哈哈……”
“你瘋了？”
“我沒瘋，只是沒想到你會做出這種選擇，如果有朝一日你又敗在了他人之手，是不是還會投入別的陣營？”
飛段眼中現出一副失望的色彩，一直沉醉於殺戮的心今天多了些別的東西，堵堵的極不舒服。
“你真不怕我殺了你嗎？”
角都的手忽然伸長，一把抓住飛段的胸口，充滿戾氣的綠色雙瞳，帶著絕強的殺意。
“如果你能做到的話，儘管來殺吧。”飛段忽然低下頭，腦袋上梳得整整齊齊的髮絲也垂下兩縷，讓人無法看到他的眼神。
這個平日裡以殺戮為業的狂徒口中傳出情緒不明的低語，
“角都……老大哥，”
角都只覺渾身一麻。
“這幾年跟你組隊完成任務，是我最開心的一段時間，哪怕我們彼此都想殺了對方。”
“可是，我們都明白，我們殺不掉對方，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組成了小隊。我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好，但即便是這樣，反而也有種常人難以理解的默契，以及在人生第一次有了同伴。”
“過往我們都曾有過同伴，可是他們都被我們殺了，所以算不做同伴，只有你，我殺不掉，所以才能稱之為同伴。”
角都連抓住飛段的手都僵硬了，不過他的雙眸依舊冰冷，他不明白飛段為什麼會說這番話，難道自己的行為就那麼讓他厭惡嗎？
角都喜好金錢，也清楚什麼是真正的現實，所以他覺得他的選擇並沒有做錯。
“我以為我們能將這種關係一直維持下去，沒想到你竟然選擇了投靠木葉，”飛段再次抬頭，臉現瘋狂，“角都，我看錯你了！”
“……”
角都最終沒有下手，他緩緩收回手臂，體內的五顆心臟卻齊齊跳動著，讓他十分煩悶，卻不明白為什麼。
情感，他已忘記了太久，他也不認為自己有過情感。
人世間的情感，親情，戀情，友情，角都都沒有過，飛段也應該沒有過，而現在角都竟然從飛段這傢伙口裡，聽到了一聲老大哥。
兩個不死之人，兩個活著只為殺戮的人，他們之間存在著不死的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