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卿如抬起頭還想問什麼,卻見他面無表情,頓時將嘴裡的話嚥了下去。
她關心地詢問:“公子是有不舒服嗎?”
顧維鈞懶懶地抬了下眼皮,“沒有,大概沒睡好。”
喜卿如微頓道:“怪不得臉色這麼差。”
這句話說完,顧維鈞的臉色似乎更差了,抿著嘴漫不經心地問:“是嗎!”
喜卿如重重地點下頭。
顧維鈞咬緊牙關恨不得捏死這個小女人,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自己反覆側面敲擊她,還故意裝傻無視過去。
顧維鈞深吸一口氣,側過臉正想說什麼,忽然瞥見她脖頸上露出一個紅印,正好隱藏著絲巾下面,他腦海哐當一下像是被人捶一下,當即停下腳步。
“你的脖子怎麼了?”
喜卿如一愣,飛快地捂住脖子,“沒什麼,應該是過敏了。”
那模樣分明是心虛。
顧維鈞漆黑的眼眸逼近她,眼中宛若暴風雨聚集般,周身溫和的氣勢陡然轉變,變得盛氣凌人還帶著一絲可怕的陰沉。
“過敏了?”他從牙縫裡陰森地蹦出幾個字。
喜卿如無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眼睛不自然飄向一旁。
“好像是的,昨晚可能被蚊蟲給咬了,太難看我就給遮起來。”
顧維鈞簡直快被氣笑了,他是男人自己還不清楚嗎?那很明顯就是牙印,她居然面不改色地騙他說蚊蟲咬的!
顧維鈞見她垂著眼,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更是怒髮衝冠,可就在怒火快達到峰值的時候他竟然冷靜下來。
“那一會兒要醫生來給你看看,別是什麼毒蟲子,這山上什麼都少就是蟲子多,”他眼神變得淡漠疏離,連口吻都不復之前的溫和。
喜卿如一時沒從他的言語中緩和,加上他分明冷淡下去的態度,神色定了定,緩緩道:“謝謝公子,我已經抹了藥,沒有什麼大問題。”
“既然沒問題,我就不用多此一舉了。”說著,顧維鈞深深地看他一眼,然後收回眼神,與她擦身而過。
喜卿如被他冷漠的態度打得愣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漸行漸遠,收回手時,頸子上殘留的壓印竟然又開始陣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