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戈看著寧風,一邊調節著靈力,一邊儘可能平靜道:“你的確讓我很意外,要是讓我重新和你打一場,我寧願一開始就用絕對的實力碾壓你,拖到現在,尷尬的倒成了我自己了,即使今天能贏了你,怕也是會讓人看不起了。”
寧風聞言一笑,的確,要是史戈能在他靈印師身份曝光之前動用雷霆手段強勢擊敗寧風,寧風還真的不好招架。
極有可能直接就被逼出斷天劍和魔族血脈了,他看著史戈道:“現在說這些都是後話,雖然你已經足夠小心,可惜你的謹慎恰恰害了你,你說的沒錯,要是你一開始就底牌盡出,我現在也不可能把你逼到這等程度,要怪,也只能說你不該讓我這麼早看出你是個靈印師。”
史戈知道寧風說的是實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再度舔了舔手中的匕首,寧風發現這是他一個幾乎一直沒改過的習慣性動作,然而這時仔細看,他卻看出了不同尋常的地方。
或許是因為史戈如今靈力過度稀缺,整個狀態過於虛弱的緣故,寧風發現他添匕首的動作有些延緩,史戈舌尖有絲絲血跡,寧風這時突然就想到了為何那匕首能夠一直不停的加強對方靈印的原因,看來和這一幕脫不了干係。
怪不得現在史戈看上去臉色慘白如紙,寧風還只以為他這是靈力使用過度的原因,現在看來不然,他或許是得到那匕首法寶不久,一直在拿自己練手,熟悉所謂的血煉之法,讓匕首漸漸成為他的本命武器。
嗖嗖……
又是幾道靈印匕首飛來,寧風有些艱難的躲過,當亂古魔經的恢復成為一種習慣,一旦不動用他才知道靈力跟不上是何等難受的一件事。
劍意即使是他,高度集中了這麼久精神力都開始有些跟不上了,寧風知道,恐怕再不和這個史戈風個高下,要麼他就只能認輸,要麼就要動用其他的方式來解決了。
當一個人油盡燈枯的時候,戰鬥本能會出賣他很多東西,寧風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整個人此刻也如一把出鞘的利刃,雙眸死死的盯著史戈。
兩人似乎很有默契,幾乎同一時間出手,同時朝著對方靠近,而後一聲巨大的碰撞聲,場外的人只看到兩道殘影掠過,又是大批塵埃揚起,隨著二人錯身,一人身上都各自受了傷。
寧風的臉上直接被帶起了一道血痕,史戈雖然避開了寧風的凌厲劍氣,但卻被寧風緊隨而來的左手一拳轟在了胸膛上。
其實到了現在,寧風這一拳的力道反而比他那劍氣還要恐怖,因為靈力直接導致了他劍氣已經沒有了之前那般威脅性,所以說此刻寧風肉身這一拳的力道遠遠比他劍氣威脅要大。
但兩人不管輕重,傷的都不好受,寧風能夠察覺到臉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灼燒感。
對此他其實並不算太奇怪,因為以前不是沒有遇到過明明不是火屬性靈力,然而力量的特性卻與火屬性一模一樣。
寧風眼神一閃,輕輕的摸了一下臉上的血痕,然後將表面的血跡抹去,隨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龍鳴劍之上,璀璨的光芒讓史戈眼前一晃。
史戈眼神有些凝重,剩下的靈力,他現在即使想要動用靈印陣法都不可能了,看來也只能傾盡餘力和寧風拼了,想到可能落敗,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
二人的目光同時落到了場中央,抬頭的瞬間對視了一眼,均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疲憊,下一擊,必然要分個高下,這是二人眼中的意思。
寧風的龍鳴劍上光芒大作,身形朝著中央掠去,談不上快,但也絕對不慢,史戈匕首上翠綠色光芒也是道道漣漪,光是外放的氣息就讓人不寒而慄。
比起之前兩人殘影打鬥看不清身法,這最後一擊反而同時放慢了太多速度,都像是知道對方這是一擊避無可避的攻擊,兩人都是將速度上的那點靈力運用來加強攻擊。
轟鳴聲想起,煙塵瀰漫在場中,那是周圍的土牆轟然倒塌下一片時造成的,場外的人看不清裡面到底什麼情況,但二人的對決委實震撼住了他們,這麼大動靜屬實罕見。
甚至於最後他們發現那四名修復場地的長老都同時被這股大力震得後退了數步,他們也覺得是理所應當的了。
那麼到底誰勝誰負?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場中,其實,不管誰勝誰負,都能以此戰揚名南川院,揚名南川了這絕對是學院這屆新生以來最驚豔的一場對決。
當二人身影漸漸在場中清晰起來,看到依舊站立的二人身影,那四名剛剛穩住身形在土牆上的長老幾乎沒氣的直接摔到,還有完沒完了,乾脆這比賽不用繼續了,大家就看你們兩人單挑一上午得了,反正現在距離上午結束還有不到一個時辰了。
你倆隨便打打,過幾招休息一會兒聊聊天,互相嘲諷幾句,然後養足了精神又繼續,這打著打著不定還能突破學院的新生決鬥時長記錄呢。
幾名長老此刻心頭很是真實的想到,顯然,他們想多了,二人高下已分,至少他們自己清楚誰勝誰負。
史戈嚥了咽口水,看了看脖子上一道血痕的寧風,有些艱難的說道:“你到底是怎麼避開的,我很奇怪,這麼近的距離,你反應速度再快也不可能避得開的,我這一招,從我學會以來從未失手!”
寧風低頭看了看地上的幾滴鮮血,感覺到脖子上涼颼颼的,心頭暗道好險,他嘆了口氣,指了指遠處地上的龍鳴劍,然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