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後,斛律三椽道:“宣高雲箋進殿。”
高雲箋接到傳令之時正同北淮一起,在與高涉白交談。
突然接到傳令,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她側首對北淮道:“皇上只傳了我,那麼你就不用多操心了,我獨自前去便好。”
高涉白心中微疼,她果然已經看不見自己了嗎?
他餘光瞥見身側肚子微圓的綦洈,忍不住在心裡譴責自己:綦洈都願意為你忍受那麼多,能為了你生孩子,你居然還想著不可能之人。
此時南橘快步離開,急急地跟著傳信之人進宮。
殿上。
光影勾欄,華貴卻又空曠。
她跪在殿下,仰視著那個天之驕子。
在這個時候,她才感覺斛律三椽不像平日裡的那般隨和。
君臣的差距在著一跪一坐之間,體現地淋漓盡致。
斛律三椽緩緩走下殿,每個步伐都敲擊在吳歌的心尖,好像在考量她什麼似的。
他站著南橘身前,開口道,帶著帝王的威嚴:“你願意為了民安放棄七含嗎?”
南橘握拳,換作之前她一定不會猶豫。
在她心中佔有最大份量的就是國泰民安,沒想到北淮竟可以不知不覺地在她心中搶佔如此重要的位置。
半晌後,她低聲道:“民安。”
斛律三椽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便說:“大聲些,再說一遍。”
“我選民安。”南橘這次沒有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