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北淮腳步急促地向裡走去,心裡有個聲音在叫囂著。
就能見到她了呢。
那是種奇怪的歡愉,夾著擔憂和害怕。
當他看見蜷縮在地牢一角的南橘,竟很輕易地有了怒氣。
他回頭對跟進來的李尤說:“皇嫂,能否給個解釋!你私自關押丞相之女,可知道罪名。”
木南橘聽見響動,抬起頭便看見越北淮白色身影,和這裡是那麼格格不入。
她還以為這輩子從這裡出不去了呢,就這樣解脫也好。
真是沒想到,第一個來救她的人會是北淮。
木南橘聽得出他話語裡的憤怒,她看著他緊握的拳頭,心中升起一股被保護的暖意。
可惜這次,她真的不能跟他走呢。
木南橘緩緩扶牆站起,和開啟牢門的北淮對視著。
三人都沒有說話,她甚至都能聽見水從巖壁滴下來的聲音。
地牢陰暗的光線是越北淮側臉硬朗的線條變得明滅不清。
木南橘有些悲哀地嘆口氣,說:“你怎麼來了。是來救這個無心的我麼?看來是你白來了,我不會跟你走的。”
越北淮聽了,竟有些急了,說:“南橘別鬧了。今日是我說話過分,可是現在不是講這個的時候,快跟我走吧。”
他不知不覺地走到南橘的身前,和她靠得近些。
才發現,木南橘的臉一直蒼白得沒有血色。
她彆扭地撇開頭,不願意和越北淮研究的眼神對視。哪知會在扭頭的瞬間,被越北淮用手刀劈暈過去。
越北淮抱著木南橘出正陽宮的時候,牆外的夕陽帶著血色光輝,滲著撩人的紅,纖雲幾度柔然,極為華美與壯闊。
聽見宮中古寺傳來的禪鍾暮鼓,一世的光陰彷彿就這樣悄然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