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停住腳步,從容地低身執劍,衝著兩人露出一抹邪肆之笑。
南橘心裡暗道不好,如果操縱者深知小九無法與自己和北淮匹敵,那麼如今可以做的便只有自毀。
這樣的話,即使他們找到小九靈魂的寄主,沒有原本的肉身,他就再也回不去了。
這和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
南橘拔劍出鞘,想要打掉小九手中銀劍,但是他並未接招,飛速退了兩步,然後執劍抵住脖頸。南橘一下子慌了手腳,進退不得。
北淮此時開口:“如此威脅,是為何事?”
“想必你們不會退讓,那麼這具肉身就讓我毀掉好了。”接著他仰天長嘯。
南橘無力迴天,世事已成定局。
她只得看著劍鋒深入他的脖頸,剛緩緩閉眼,就感覺到臉上濺到了溫熱鮮血,然後響起沉悶的倒地聲,夾著劍落黃土的清脆。
她感覺內心噴薄而出的一種羞愧和悲憤。不敢相信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竟然因為自己的不可阻止就這樣走了。
北淮的生活裡再也不會有一個人在身邊嬉笑怒罵,不會有一個人無理取鬧讓他翻身尋鳥,不會有一個人用笨拙的輕功跟著他了。
這一切自己還有份。
曾經的她面無表情地殺了那麼多人,即使再罪不可赦,他們的親人卻因為自己的舉動而擁有折磨一生的痛苦。
原來一直都做錯了。
可是有什麼辦法。權勢可以讓他們逍遙法外,但窮苦的人就輕賤地可以隨意奪取活力去的權利嗎?總要有人讓他們以命換命。
北淮看著南橘只是愣愣地站著,背對著他,所以不知道她的表情。
他走上前去,從後輕輕摟住她,輕聲在她的耳邊說:“想哭就哭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