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蒼穹蒙著一絲陰翳,朔風凜凜,似是雨前的預兆。
南橘和蘇亦丞並肩同騎,在這般天光裡行走,真是感到世間浩大。
蘇亦丞看著南橘翻飛的青發,猶豫再三,開口道:“你真的打算前去嗎?這和鄔蘭族一戰不可避免,不管怎樣你都是女兒身啊。”
南橘有些答非所問地說道:“死對我來說是解脫。”
蘇亦丞聳聳肩,說道:“好吧,我知道了,我會盡量保護你。”
南橘淺笑地點點頭。
“這是你第一次對我笑。”蘇亦丞頗為無奈地說。
南橘撓撓頭,細想了下,不好意思地說:“好像真是這樣,誰叫你總是那麼不正經。”
不久之後,他們看見宮門前來接見的大臣,便跟著去了軍營。
南橘突然一陣心跳加速,又要見到北淮了。昨天那般真的很尷尬,應是他醉酒了吧。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認得出自己扮的凌暮,他一定會阻止自己的。
蘇亦丞怪異地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南橘,這丫頭想什麼這麼入神,臉還紅了。
越想越不對,於是甩甩腦袋,專心行路。
到達佈陣營中,南橘聽著那位臣子向七皇子通報,心裡越發忐忑。
北淮聽聞之後將手中之筆放下,抬頭看向來人。
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眼睛微眯,便說了聲:“除了他倆,其他人都退下吧。”
等眾人撤下之後,他離席走到木南橘身前,取出一方手帕,點起她的下巴,作勢要擦去她的妝束。
南橘下意識地扭頭,自己的易容術在他面前完全是虛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