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之後的越北淮坐著車輦進了重重宮牆。再次看見這金黃琉璃瓦的越北淮沉默不語。這次回來,心境和好像之前都有些不一樣了。
越小九看著越北淮冷若冰霜的臉,調侃道:“七哥,你是不是捨不得南橘姑娘了。我可以幫你去跟三哥說,讓你把她娶進宮。”
越北淮抬手在越小九的腦袋上敲了一下,說道:“你下次再說這種胡話,我打的可就不是這麼輕了。”
“我怎麼就說的是胡話了!七哥,你一個向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當時在城門外直接就衝上去劫人了,而且你是怎麼就看出那個人是南橘姑娘的啊?”越小九一激動,語速就極快,越北淮還真的一下子被問住了。
越北淮把頭扭到一邊,有些不自然地說道:“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越小九冷哼一聲,也知道越北淮是故作玄虛,便覺沒趣。他喚人停下,然後從轎輦上跳了下去,衝著越北淮招招手說:“你自己一個人去見三哥吧,你跟他解釋去,反正他沒我這麼好糊弄。”說完他還朝越北淮眨了眨眼。
越北淮看著越小九離開的背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當時確實是太沖動了,估計現在皇上等著自己,然後進行一番盤問呢。
半晌之後,越北淮聽見鶯歌徐徐,他三哥所建的陶樺閣就近在眼前。陶樺閣在花香中沁得迷離又靉靆,一扇朱門之後,女子脂粉之味撲鼻而來。
三哥身邊的小徐子跪在他身前,說道:“參見七皇子,皇上已經恭候您多時了。”
越北淮點點頭:“知曉了”。他抬眸看見繚亂的人群中間坐著一位妖孽男子,白膚勝霜雪,一雙如輕水般的眸子攝人心魂。此人正與一群秀麗天成的女子共飲,看見北淮已在門前,便將手一揮,那群女子腳步輕盈的退了下去。
越北淮有些無奈,怎麼每次來都是這種畫面,其實最讓人受不了的不是這個,而是——
“七弟,你來了。”皇上斛律三椽一頭褐發並未用髮帶束起,直接隨意地垂下,如月光貓晴石流蘇。那張令普天之下的女子都妒恨的面容,再掛上輕挑的笑,有些霧裡看花,水中望月,雲邊探竹的朦朧感。
“七弟,你這麼快就回京,莫不是想三哥了?”說完便下座走到北淮身前,如柔荑一般的臂繞過北淮的脖頸,兩人的身子緊緊靠在一起。
其實,斛律三椽不喜歡男人,反而討厭男人身上的味道,他覺得男人如蛆一般噁心,顯然他沒把自己算進去。他每天在不同美人的溫柔鄉中入眠,之所以粘著北淮,據他說,難得有不厭惡的男人味道,偶爾調調口味也好。
越北淮挪了挪腳步,然後離開了斛律三椽幾分,抱拳說道:“臣弟見過皇上。”
瞬間斛律三椽就斂了臉上的笑,開啟摺扇揮了揮,然後在越北淮身邊坐下,問道: “七弟,事辦得怎麼樣?”
越北淮回道:“夫諸派已經同意傾向朝廷,七珍已經送到酹郡王手上,中途曾被萬禾謙擾亂過計劃。”
斛律三椽微微眯了下眼,然後說道: “委屈你了,要你一個皇子幹如此憋屈之事。”
越北淮嘴角翹了翹,說:“能為皇上效勞,是臣弟的榮幸。可是,恐怕三哥送予酹郡王的七珍可是浪費了。”
斛律三椽“哦?”了一聲,問道:“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