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深了,木南橘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而越北淮執意要把她送回去。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其實越北淮送木南橘回去是想知道她的落腳之處,所以木南橘果斷地拒絕了。
她不想讓越北淮知道自己是高遏的女兒,更加不想讓他知道她口中那個人是曾經昏迷半年的高將軍高涉白。
越北淮也就不再堅持:“你路上小心。”
木南橘掩嘴笑了下,說道:“越兄說笑了,你還需要擔心我嗎?”
越北淮笑道:“也是,那些圖謀不軌的人都打不過你。”
木南橘詳裝生氣:“說的好像我很暴力一樣。”
越北淮故意逗她:“怎麼會呢,你是我見過最淑女的女人了。”
木南橘有些羞憤地“啊!”了一聲,她知道越北淮在故意戲弄她,便出拳打在越北淮肩膀上。越北淮吃痛地說道:“你還真的下得了手。”
木南橘收回自己的手,“哼”了一聲,然後轉身離開。
越北淮看著木南橘的背影,問道:“下次我們什麼時候見面?”
木南橘並未回頭,只是伸手在空中晃了晃說:“隨緣。”
越北淮看著那個逐漸消失不見的背影,發自內心地有些羨慕能隨心而活的木南橘。最起碼她看起來毫無羈絆,不像自己活得拖泥帶水,實在不夠灑脫。
離開之後的木南橘沒有回丞相府,而是去了九叔的竹館。
她剛剛撩起竹館的珠簾,就看見高涉白在油燈下捧著一卷書簡。高涉白聽見響動,抬眸看向來人。
他神情有些嚴肅地質問道:“雲箋,今晚你去哪了?”
木南橘有些詫異,因為以前高涉白從來不過問自己的行程。她支支吾吾地說道:“我啊,隨便在城內溜達了幾圈。”
“是嗎?”高涉白的語氣裡帶著少見的嚴厲。
木南橘眨了眨眼,說道: “是啊,我什麼時候騙過九叔。”
“希望吧。”
“九叔,你怎麼了?”木南橘就算再怎麼遲鈍也察覺到了高涉白的不對勁。
高涉白放下書簡,走到木南橘的身前,有些壓抑地問道:“雲箋,你還當我是你的涉白哥哥嗎?”
高涉白清清楚楚地看見木南橘聽完這句話之後眼中漸漸湧出淚光。他在心裡還存有一絲希冀,他們兩個是不是還可以一如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