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歌並非聽不懂她的意思,宋琪瑤過去遭遇如何她不感興趣,她發現那藥效已經逐漸開始起作用,她現在單是握住宋琪瑤的手都覺得吃力。
蕭笙歌難得嚴肅起來,“世間比你悲慘的人數不勝數,你沒有理由讓無辜的人捲入其中。”
她習慣用事不關己的冷靜淡然態度對待事物,鮮少會見其情緒外洩。
宋琪瑤腳步未停,半分不以為然,“可我這是幫宸王啊。”
“你……”蕭笙歌一時找不出語言反駁她,畢竟城門一開便如繳械投降,與亡國也不過差個逼宮。
“宋姑娘這是……”來者身上帶著一種不怒自威令人畏懼的氣場,許是因為他一手持彎刀,臉上還帶著一道極深且還未處理的刀痕,五官粗獷虎背熊腰。
坊間傳聞藍月之鎮國大將軍楊昌長得青面獠牙形如洪水猛獸,如今一看雖是不至於如此,但也確實能讓普通人心生懼意望而卻步。
他一雙如鷹一般的銳利的眼睛看到後面不遠不近跟著的弓弩手,拿箭對著他們穿的又是藍月的兵服,再傻也知道發生了何事,即刻將刀舉起。
宋琪瑤從腰間取下腰牌,那是太子也就是當今攝政王的腰牌,“見腰牌如見人,如今攝政王掌管軍權,將軍理聽從。”
楊昌雖心有疑惑不服但也未敢多言。
蕭笙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藥效起了作用,握在她手腕的手緩緩鬆開垂下。
宋琪瑤不可能失去理智到這種程度,雲睿荒唐的計劃她全程參與其中,沒有比她更知道如今的藍月國國力衰竭到了什麼地步。
只見宋琪瑤高展腰牌,喝道:“開城門。”
楊昌驚愕,因為兩部肌肉運動過大,未被處理的傷口又開始滲血看上去極為駭人,“什麼?這這如何行?豈非是大逆不道?”
宋琪瑤面色一沉,“將軍莫不是想抗命?”
楊昌單膝而跪,那一跪可不輕,蕭笙歌似乎能感覺到地板輕微顫動了一下。
楊昌雙手保拳,“恕微臣難從命。”
宋琪瑤嗤笑一聲,“將軍征戰沙場數十年,難不成還看不清如今這般局勢?
藍月撐不了多久了,與其到後面死傷無數倒不如留座青山再尋時機復國。”
常年在沙場揮灑血液,有著一身寧可在沙場上屍骨無存也不願做個階下囚的傲骨,楊昌始終猶豫不決,宋琪瑤沒有時間浪費在他身上。
繞過楊昌,下了最後一次命令。
那些將士們面面相覷,聽聞別城投降者都沒有將趕盡殺絕,他們也知道當朝究竟是誰做主,得罪了斷沒有好果子吃。
也許在生死關頭前,人才會展現最卑微的奢求。
後面的輕微動靜,蕭笙歌輕蹙眉頭。
宋琪瑤自是察覺到了,不知是何意竟是輕笑了一聲,“閣主手下的人還真是忠心,你何德何能讓你們這麼多人這般關心?”
似乎是知道她想做什麼,蕭笙歌連最基本的敬稱都省去了,“宋琪瑤你……”
禁錮在肩膀的力道突然撤去,支撐著的力量沒了,蕭笙歌感覺到腿軟了一下。
金屬碰撞的聲音傳來,轉身便見交打在一起的兩人,她眉頭愈蹙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