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聲制止:“不可。”
蕭笙歌手一頓,戲謔的挑了挑眉,果真停了下來,似乎在等“裴桂”的後話。
她還是猶豫了一下,見蕭笙歌又有伸手之意立刻道:“公主就在這裡,帶走她倒也可以,但沒有解藥她也活不了多久。”
許是因為蕭笙歌方才按下的幾個開關,壁上裝飾照明的夜明珠不知何時換成了箭。
“裴桂”額上冒出不少汗珠,順著臉部輪廓滑落,一動不敢動,那箭的排布精密,原來存放夜明珠並不明顯,那箭一出來便能一目瞭然。
無論如何躲,速度再快也無法完全避過,完好無損的退到安全之地,不,這房已經沒有安全的地方。
蕭笙歌並沒有放下手的意思,“你想如何?”
“裴桂”淡淡一笑道:“……”
待她說完,蕭笙歌面色冰冷如霜,放在機關上的手卻是緩緩放下,“先放人然後再談。”
“裴桂”見蕭笙歌放開開關,心下鬆了一口氣倒是並不打算讓步,“公主乃千金之軀,定然不會再為難,不若先定下,奴婢也好向上面交代。”
看她這般說,想來定是知曉機關,也可以說是從商善進來起,“裴桂”就原形畢露,依照普通人來說,失了威脅第一時間就是逃離,而非立定不動。
蕭笙歌不耐道:“放人。”
雲睿也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總之一出現便讓人神煩,“一個公主才能換來合作,閣主倒是好說話。”
蕭笙歌打量了一下他,同樣諷刺回去,“太子身體可還硬朗?”
沒想到宋家效率倒是比她預料的更好些。
雲睿面色一僵,許是早便料到她會如此說,倒也沒有太大反應,不動聲色的掩飾過去,直接生硬的轉了話鋒,“閣主可考慮好了?”
蕭笙歌頷首,現在該做的是就卓傾,至於之後虛無縹緲沒有定奪的事情,大可先應著,會不會做就是另一回事。
雲睿怎會沒猜到這一層?面色未變,反倒還吩咐“裴桂”開了機關。
那堆積如山的谷堆被移開,升起一張玉棺一般的東西,只不過未蓋棺蓋。
蕭笙歌眉頭一蹙,雲睿便道:“閣主莫急,只是暫且委屈公主歇息在棺內,商定完後公主自然會醒。“”
這話裡的陷阱明擺著就是逼著蕭笙歌做出一個讓雲睿滿意的答覆,若是逆向為之,卓傾指不定會出問題。
雲睿右腳微移踩下一個機關,面前升起一張石桌,上面盛放著紙筆,而那些散著威脅寒意的箭又縮了回去,他勾唇一笑還頗為彬彬有禮道:“請。”
蕭笙歌暗罵道:“人模狗樣。”
她走了過去,拿起石桌上放著的幾張紙,上面洋洋灑灑寫了不少字,後面還有云睿的畫押。
蕭笙歌粗略看了一遍,先是面色無瀾的放下手上的東西,後是清冷一笑眸光不善的看著雲睿。
蕭笙歌道:“原以為太子殿下不會白日做夢痴心妄想。”
每一個字無不在諷刺,字字都帶了針一般扎的人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