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歌隱藏起自己的情緒,她就像是一面鏡子,明明就是明亮乾淨,卻不透光,看不到背面。
璇兒無法猜到蕭笙歌的內心,也想不到在蕭笙歌身上發生的某些反常,比如一夜之間性格大變。
璇兒在蕭笙歌身上找不出一點與以前那個小姐的相似之處,說是性子大變,不如說是換了一個靈魂更貼切。
一個原本天真爛漫的孩子,親眼目睹了孃親的死亡,在一夜之間生命中缺失了最重要的一部分,變得像現在這樣……冰冷。
蕭笙歌關上房門,就如她關閉情感一般,隔絕外面的世界。璇兒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眼中有些無奈與心疼。
……
蕭笙歌站在窗欞旁,她眼裡已經沒有任何情緒,那些複雜的情緒化為泡影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時此刻已經是到傍晚了,紅霞染紅半邊天,在她的臉上撒下一層薄紗,長卷的睫毛在眼眶下留下陰影,如夢似幻。
火紅似火的顏色照在她的身上,依舊顯得冰冷,讓人望而卻步。
“見過大小姐。”外面璇兒的聲音傳入蕭笙歌的耳裡,雖說不大不小,到是正好讓房內的人聽見,細思便知,璇兒是說給蕭笙歌聽的,讓她做好準備 。
蕭笙歌眸中閃過一抹厭煩,嘴角輕勾,卻笑不達眼底。除了她回府的那一天,她的好姐姐便沒有找她麻煩了,終究是忍不住了麼?
蕭笙歌轉身之際,身上氣場完全改變,不見冰冷,反倒多了些無害與天真。
她開了門,笑道:“姐姐怎麼來了?”
“大膽!二小姐見到大小姐怎麼不行禮?!”凌陽露的貼身丫鬟菊兒,向默雨喚道,趾高氣揚,頗有主人的風範。
“哦?姐姐的丫鬟都怎麼無禮麼?竟不知道怎麼向主子說話?古往今來,都是嫡尊庶卑,何時變成以年齡輪身份?要行禮也是姐姐行,姐姐你說妹妹說的對嗎?”
蕭笙歌看了一眼菊兒,淡淡的開口,卻說的句句是理,不留他人解釋的餘地。
菊兒本以為她這麼一說,她便會一如既往的下跪行禮,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菊兒根本沒有想到蕭笙歌不但沒有行禮,竟還反駁她。
菊兒整個人都怔住了,凌陽露也是一樣,她沒有想到,以前連大氣都不敢出的廢物小姐竟然會變得如此強勢。
“你......”凌陽露想到什麼,一笑道,“是嫡出又怎麼樣?不過就是一個不受寵的嫡出小姐麼?還想讓本小姐給你行禮?就算你曾經得到過奇王殿下的青睞又如何?消失了這麼久,你以為,還有誰會記得你的存在?”
凌陽露瞥了一眼蕭笙歌,微抬下巴,眼底閃過一絲不屑,“而本小姐可是這京城第一才女,皇上親封的才女。”
凌陽露咬重“親封”二字,意思不言而喻,她許是氣到沒有理智了,想到什麼說什麼。
蕭笙歌聽到“京城第一才女”,不禁覺得凌陽露臉皮厚到無可救藥,且還胸大無腦。凌陽露怎的也不想想這個“京城第一才女”是怎麼來的。
蕭笙歌知道,現在還不是跟凌陽露撕破臉皮的時候,“姐姐既然是‘京城第一才女’,這禮數姐姐應該比誰都清楚不是嗎?”
默雨無害的語氣,到是讓凌陽露更加抓狂,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凌陽露這次來目的就是要讓蕭笙歌受辱,以報當初之仇,只是沒有想到不僅沒有教訓到蕭笙歌,還讓自己頂上了個不知禮數的名號。
“你......呵,路還長,怎會一帆風順?”凌陽露重重的哼了一聲,拉著菊兒就走。
蕭笙歌微微蹙眉,“璇兒,叫人把這裡打掃一下。”默雨說完便往房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