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歌滿腹狐疑,有什麼事情能讓老夫人如此糾結。
老夫人看著蕭笙歌傾城之顏,這張臉還真的沒有一處像她的兒子,不僅外觀,而且性格更是天壤之別,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撫上蕭笙歌的臉。
“夕兒愈加漂亮精緻也愈加像語情。”老夫人道,語中包含了許多蕭笙歌看不懂的情緒。
“祖母?”蕭笙歌蹙眉,不知為何那種看不懂別人的感覺讓她有些慌。
老夫人眼眶紅潤了幾分,“夕兒可覺自己的長相有什麼問題?”
蕭笙歌想了一會沒想到是哪出了錯誤,畢竟誰會無端覺得自己的臉有什麼問題?她滿臉疑惑不解的搖了搖頭。
老夫人反握住她的手,“你雖不是老身的親孫女,但老身待汝更勝自己。是凌家對不起你們母女,看在凌府養育夕兒多年的份上,請夕兒給他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老夫人這番話,好似給了蕭笙歌當頭一棒,許久不能緩過神,她難以置信的問道:“不是親孫女?”
按照時間來算,她的孃親莫不成是……當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不過只是無法接受自己的孃親居然真的婚內與其他男子私通。
這種感覺就如引以為傲的信念轟然之間頃刻崩塌了一般,是該崩潰痛哭還是應該因此憤怒不已,蕭笙歌只覺迷茫,這是她兩世為人唯一一次感到迷茫。
老夫人怕蕭笙歌鑽牛角尖,趕忙開導,“若非凌家的插入,語情怕是已經與他共白首。”
蕭笙歌似是被抽空了力氣,良久之後才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找回自己的聲音,“祖……您怎知此事?”
她不是老夫人的孫女,豈能再隨意喚其“祖母”?
老夫人自然也察覺到了蕭笙歌的異樣,無奈之餘更多的是心疼,當年之事她都明白卻無法改變,夕兒若是要報仇,她也不會阻攔,可凌家到底是自己的心頭肉,見不得自相殘殺。
蕭笙歌不值是該哭還是該笑,她是該相信孃親是被逼無奈,還是該相信她所理解的事實,她的仇亦是她的執念是否還要報?
早前便發覺孃親這樁婚事有所蹊蹺,孃親並不喜歡凌縣令,加上那劍穗和蕭穗,她便徹底確信。孃親外看柔弱溫順實則倔強如牛,怎會因為家族原因便委曲求全。
老夫人將自己所知盡數講明,那時知道凌縣令的野心和用意,極為不同意這門婚事,免得耽誤了人家千金,奈何梁家態度堅決,也只能將其娶進門。
梁語情只在新婚時被迫圓了房,事後卻喝了避子湯,此後再沒有與凌縣令來往,即便是重要場合也與凌縣令保持著距離。梁語情與老夫人相處勝似母女,她也因此知道凌家無意之間竟拆散了一對鴛鴦。
直到那夜之後梁語情發現自己居然懷孕,為了不讓事情敗露,便找到老夫人,再三下跪磕頭請求幫助,明知不該奈何因為心中歉意作祟,老夫人才豁出這條命賭上一賭。
老夫人暗自讓人花大筆金錢尋來了一種號稱能改變記憶的奇藥,後將凌縣令打暈帶進梁語情的房中喂入此藥,營造出圓房過後的假象。
後來梁語情一直避免凌穎夕與凌縣令接觸,直至現在凌縣令都未曾發覺。
蕭笙歌垂下眼眸,濃密長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緒。
本以為是至親背叛,如今倒想是她錯怪凌家,她,錯了?不,害死孃親和劉家是事實,即便她不是凌家的人,此仇就更改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