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啞的聲音和他那般垂垂老矣的模樣,誰能想到他真實年齡不過只有四十多?
御史離朝多年,已有新任御史上位,他已是一介草民。
“草民向言太醫討要了一顆解毒丸,沒想到最後真的用的上,這才逃過一劫,多年來一直未曾離開京城,只願有朝一日能一雪前恥。”王善銘說完低聲咳了幾聲。
那時雖有解毒丸,可惜那毒極為霸道,還是侵入了多處重要穴位,又因為身受重傷沒有及時治療,後無悉心調養,導致他現在半截身子入黃土的模樣。
王善銘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從懷中拿出一道明黃色的聖旨,芙月帝一眼便認出那是封他為御史的那道聖旨。
不僅是旁人,連蕭笙歌看見王善銘也著實愣了一下,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幫忙?
蕭笙歌第一反應便是看向雲宸,見他對自己輕輕搖了搖頭便更加迷茫,不管從京城何處到這個地方,需要花費的時間只長不短,若是說是王嘉銘自己走進來的她是不可能相信。
新任御史早已上位,那塊令牌也毫無用處,加上他現在這幅親孃都認不出來的模樣,皇宮侍衛怎可能放其進來?
殊不知不遠處看著蕭笙歌一舉一動的青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受傷與自嘲,這雲宸已經在她心中留有如此之大的地位,他是否真的應該退出?
他假裝棄權,實則仍未放手,不過是想有朝一日,她累了還有一個避風港,現在來看似乎他一直是自作多情。
愛是一種習慣,就像是黑暗一片的夜裡,不是看向光源而是第一時間尋找那個人。
王善銘將當年的事全盤托出,眾人看向劉家主的眼神逐漸變了,有當年參與者的供詞,劉家主已是百口莫辯,穩坐罪名。
梁家百條人命一夜之間死於非命,血腥味久經不散,暴雨沖刷之後也依然濃郁,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夜晚時不時能聽到哭嚎聲,一時間無人敢踏進梁家周圍。
劉家主臉色愈加蒼白,面上鎮定消失的無影無蹤,只要沒有直接證據,他便能抵死不承認,等待劉家的人解救,死扛到底。
可半路竟殺出個程咬金,將他本就漏洞百出的計劃毀的一點不剩。
劉家主眸中閃過一絲怨恨不甘,看向蕭笙歌似是要與其同歸於盡一般,似是想到什麼,眼底劃過一絲冰冷略帶激動。
凌家!出力最多,起到關鍵作用的是凌家!這小妮子是凌家的人,凌家出事她自然也不能赦免。
凌縣令因為身份大跌,坐的極遠,也只能堪堪聽到他們的聲音。他極為熟悉劉家主的為人,暗叫不妙,想開口出聲卻因為身份尷尬,能做在這裡還是因為看在蕭笙歌的面子上,哪裡還有話語權?
心中極為焦急不安,就不應該放任二女兒對劉家出手,現在倒好,偷雞不成蝕把米。
凌縣令餘光瞥向一旁的三女兒,刻意壓低聲音俯在凌馨兒耳邊。
凌馨兒小臉浮現一絲疑惑,沒有多想,提起裙子便朝蕭笙歌那跑去,在眾人狐疑的目光下將凌縣令的話原封不動的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