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歌眼底殺意一閃而逝,血洗劉家是非做不可的事情,但她絕對不會親自動手,不是因為太便宜他們,而是因為她嫌棄他們髒。
有什麼比遊街示眾,當眾砍頭更為屈辱?
四國使者都在,這不止是遺臭萬年,更是今後世人痛罵的物件,千古罪人不過如此。
“在送行宴上,你只需要如實說明便可,劉家的罪行皇上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是因為劉家是四大家族之一,勢力龐大。”蕭笙歌翻閱這賬冊。
“往日的四大家族都由皇上親筆提名,如若是皇族便罷,只是可惜劉家並不是。”她的眸中帶著屬於勝者的神色,“一個普通家族,勢力快要超過其他家族,想來皇上也視劉家為心中刺。”
“可劉貴妃……”連偉早聽聞宮中傳來劉貴妃有喜一事,足見皇上對其喜愛,加之這幾年來劉家一直為朝廷效力,真的可能徹底扳倒一大家族?
“劉貴妃身患頑疾,怎麼可能懷孕?”這事蕭笙歌也是在前世才知道,因為劉貴妃假孕被識破,被打入冷宮,此事傳的人盡皆知。
現在想來似有不對勁,敢跟隻手遮天的劉貴妃作對,豈不是自尋死路?
鍾皇后賢良淑德,母儀天下,鍾家是四大家族之首,根本不將劉家放在眼裡,所以絕不可能是她。
整個後宮敢與劉貴妃對抗的除去鍾皇后,就只有頗為得聖寵的淑妃霧飛櫻。
是她麼?
“怎麼會?貴妃身子向來極好,未曾聽聞有頑疾。”連偉皺著每頭。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讓別人知道?眼見都不一定為實何況只是聽聞?”蕭笙歌如此想著,突然心生一技,她薄唇一勾,“究竟是不是,一試便知。”
連偉突覺有些不好預感,他也是前幾個月被蕭笙歌找到的,在劉家多年也莫敢忘梁家提攜之恩,知恩圖報,此為做人之基本。
如今梁家沒了,但還有一個大小姐的親生女兒,他的主子自然就是蕭笙歌,不過似乎這個小主子並非那麼簡單。
他在劉家隱藏的那麼深,除去梁家家主便無人知曉他是安插於劉家的眼線,誰知這小主子一擊必中,準確無誤的找上還毫無防備的他。
不過這也好,眼看手上證據愈加完善卻不知該如何萬無一失的揭發,洗清梁家的莫須有的罪名,現在既有小主子在,倒也無需擔心證據無處使用。
蕭笙歌將計劃簡單的一說,連偉情緒有些激動,“小姐不可,劍走偏鋒極為危險。”
“可知什麼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既要徹底摧毀,就絕不留禍患。”蕭笙歌微垂眼眸,濃密睫毛遮住眼底神色。
劉貴妃心機極重,又假孕博取聖寵,若不先行揭發此事,只怕劉貴妃會藉機生事,博取同情。
皇宮競爭本就殘酷,就如棋盤,出子無悔棋,發現一步錯後也無可奈何。
所以這一局,蕭笙歌算無遺策,必須贏。
馬車突然停下,蕭笙歌秀眉微微一皺,素手揭開簾布,便看見陸音攔在車前,旁邊還站著一個並不眼生的女子。
衣冠華麗,臉上化著精緻的妝容,趾高氣昂的微抬下巴,彷彿唯我獨尊,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