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歌起身將紙放在桌上,“左右都行不通那便只有等,假設孫時真出事,只能說明此人防備心極強,舞綺羅直接觸碰到血珊瑚,知道的事情不亞於孫時,他絕不會留著。”
“而舞綺羅怕是並沒有完全說實話。”蕭笙歌肯定道。
依照正常的事件順序來看,目標有了,僱傭金有了,唯獨少了接頭地點,僱主極為警惕狡猾,怎可能會讓舞綺羅起疑心?不僅如此,僱主以舞綺羅為擋箭牌,目的就是轉移視線,掩飾身份,可謂是一舉兩得。
蕭笙歌能想到的,雲宸未必想不到,從始至終線索都在舞綺羅身上。
美人星眸一凜,當初雖覺有所蹊蹺但未想太多,如今知曉了僱主不會留下一個禍患,她不得不注意起舞綺羅的安全。
雲宸猜到蕭笙歌的想法,一邊拉住她的柔夷,朝銀莫使了個眼色。銀莫會意,如鬼魅一般躍出書房。
蕭笙歌勾了勾唇,她不過一個眼神,雲宸便已知道她的想法,是她無形之中表露太多情緒,還是雲宸太過了解她?
等他們走到舞綺羅房外,銀莫便已打點好一切,雲宸不可能會屈尊降貴進舞綺羅的房間,便等在門外。
而舞綺羅半靠在床沿,百無聊賴的串琉璃珠子,因為一隻手不能動,串一個掉兩個。
見到蕭笙歌,她眉頭輕挑,看了一眼被銀莫粗暴踹出裂痕的木門,咧唇一笑,眼睛如月牙一般,道:“外面那氣度不凡的男人莫不是來給我消遣?若真是如此,那他可不是一個好人選。”
蕭笙歌眉頭一挑,這句話若是被銀莫聽到,不知作何感想,“這幾日怕是不太平,沒事少出門。”
“還有呢?”舞綺羅看著又全部掉下的珠子,不厭其煩的繼續重複串珠子。
蕭笙歌勾唇一笑,靠在桌旁,異常慵懶而邪魅又似風淡雲輕,“還以為你比我更清楚。”
舞綺羅一雙杏眸微抬,如明月一般明亮的眸子不知在想什麼,放下手裡的東西,“我絕不會現在告訴你。”
她沒想到這件事竟那麼快被察覺,有些打亂了她的計劃。
蕭笙歌對此已是意料之中,舞綺羅是出了名的陰險狡詐,前科不計其數,得罪了不少人。
只要舞綺羅還有利用價值,她們便不會出手解決這個隱患,而她就有臨時的避難所。不用問也知道舞綺羅會在有足夠自保能力之後才肯說出實情。
蕭笙歌並不著急,其一此時與她關係不大,如非雲宸,她絕不會上心;其二他們已經有明確目標,不過只是差一個直接的證據;其三他們都困在郝城,就是想出手也需先出去。
她特意來這一趟無非是確認舞綺羅無礙,更讓舞綺羅有個警戒。
蕭笙歌走之前好心提醒了一句,“另一頭記得繫個結。”
舞綺羅小臉一僵,將臉埋進被子裡,被子上的珠子不少滾落下來。
雲宸見蕭笙歌出來,方才收了冷氣,“沒說?”
“意料之中。”蕭笙歌莞爾。
三日後,蕭笙歌如期控制住瘟疫,鐵索橋相繼完成,雲宸派人與臨城打了招呼,也只是打招呼,由不得臨城城主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