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點的江洲,天還是灰濛濛的,陽光也沒能透過厚重的雲層照進這個冷清的城市。整個江洲都是一副還沒有甦醒的模樣,寬闊的街道上連輛車子都看不到。
本來冬天白日就短,五點還沒有到天亮的時候,除了路燈還固執的亮著,其餘一片都是黑茫茫的。
成片的黑暗之中有幾點光芒亮起,隔了一小段距離,又是幾點,亮光亮起不過十分鐘左右,又再次暗了下去。而原本冷清的街道上,則是出現了十幾個模糊的人影。
人影從不同的小路里拐出來,最後在一條大路上匯聚。
打頭的是兩個身形修長的男人,左邊那個穿著中款的棉襖,而右邊那個,身上穿著一件寬大的運動外套。
兩人的穿著都極為方便,不僅是打頭的兩人,包括後面走著的男男女女,穿著的不是登山裝就是運動裝。身後齊齊揹著大小不一的包裹,腳下的鞋子也是格外的整齊,都是黑棕兩色的登山鞋。其中有幾個還帶著款式不一的帽子,也有的裹著圍巾。
一行人朝著長街一直向前走了許久,待的面前出現了一條不大不小的河流是才停下。
面前的河流已經被人為的開發過,河道兩邊都立著鐵製的欄杆。
河面上還蒸騰著霧氣,飄飄嫋嫋的,讓人無法看清對岸的景緻。
“感受到了嗎?那種奇怪的感覺。”
說話的男人一手扶在了欄杆上,身子前傾,提了一口氣仰著腦袋,像是在感受什麼力量一樣。
他旁邊站著的男人伸手朝著空空虛虛抓了一把河面上飄蕩著的霧氣,泛白的霧氣在他的手掌心慢慢地旋轉著,然後消失的一乾二淨。
“熟悉的感覺。”男人的指端捻了捻,側頭看著與他一同站在欄杆面前的人,“應該快到時間了。”
說著,他便扭過頭看著身後站著的一群人,這些人都齊齊看著河面的上空,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諸位,死城門開的時間應該就要到了,大家要提高警惕。”
梁周生說完話後掃了一圈周圍,河道的兩邊是一條小路,大多是用於市民們散步晨跑的,可惜江洲的人太少,這條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小路過去是一小片樹林,林子裡有著石椅石桌,還有一些健身裝置,算得上是一個小型的公園。
林子再過去,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目光所及之處,都沒有陌生人出現。
但是梁周生的臉色卻一直凝重著沒有放鬆,元魔們肯定已經得到了他們要進入死城的訊息,那麼就不會坐以待斃。出手是遲早的,只是不知道來的人會是誰。
陳樞並沒有站在葉子騰和梁周生的邊上,他和其他分部的人站在一起,偶爾說幾句話,倒不像是被另外兩個齊魯分部的人給排擠的模樣。
他是陳家的二爺,又是刑罰堂的管事之一,多的是人要奉承他。便是葉子騰和梁周生不與他交流,他也不會出現孤單一人的情況。
梁周生的目光在掃了周圍一圈之後不出意料的和陳樞的目光對了上,兩人臉上都帶著恰當的微笑,同樣的謙遜有禮。
相互點了點頭,便算是交流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