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霜死了?誰也沒有發覺,在八尺深得的地下有一段手指粗細的樹根悄無聲息的蟄伏了下來。
元尾等人無暇考慮荊霜的死活,他們心裡充滿疑惑,是誰在暗中保護著元尾?
是水楚人?境界曾經掉落至凝魂境的水楚人難道能不動聲色的潛伏在荊霜的身邊並一擊致命?元尾不敢相信。
“是誰誅殺了荊霜?”一聲極其震怒的呵斥遙遙傳來,一場大戰雖然僅僅持續了幾十息的時間,但那劇烈的聲響以及氣浪的爆破還是引起了燭陰獵人的注意,只是他們沒有想到距離仙境只有一步之遙的荊霜竟然死在元尾面前。
與荊霜一戰,元尾消耗了自己八成多的魂魄,如果按照魂力強弱來衡量他當前境界,或許只是勉強達到凝魂境一周天。
“保護大人!”白欒怒吼一聲擋在元尾面前,而魯賢和鳩季更是一左一右將元尾護在中間。
一彎彩虹從穹頂之南架起,垂落到元尾等人的頭頂。七色光華刺眼,等到元尾等人發現那是一束刀光時,似乎已經晚了許多。
“唉,師兄當年的威風都被你給糟蹋了!”一聲細細柔柔的嘆息彷彿就在耳邊,一個嬌小的身影手持一方巨印出現在元尾身後。
那是一方長寬一尺、高兩尺的黑色方印。印紐上是一朵烏雲,印底雕刻了“帝山”兩個陽文。印章四面雕刻了四副浮雕,第一幅浮雕畫面是一條海蛇層層盤起,在它身體中央保護著一顆熠熠發光的蛇卵;第二幅浮雕畫面是一條青龍在空中翻雲弄雨;第三幅浮雕畫面是兩個年輕修仙者跪拜在另外一個年輕修仙者面前;最後一幅浮雕畫面則是那個年輕修仙者攜手一個女修仙者登上王座接受萬千修仙者得朝拜。
那正是帝山印。
帝山印毫無光芒,那七彩刀光卻無法逼近,在距離帝山印數丈之外便潰散於無形。
那身影慢慢轉身,卻是水楚人。
水楚人將帝山印收到胸前直直的看著元尾,而一個小巧的人魚身影浮現在帝山印之上,那是渲墨的弟子、帝山印的器魂——韋寶兒。
韋寶兒不敢抬頭,只是飄然落地跪倒在元尾面前,“弟子韋寶兒見過師父!”
韋寶兒殺死了枯桃,這讓元尾驚怒交加,因此懲罰她充作帝山印的器魂。
雖然元尾對當年枯桃之死怨念極深,但是韋寶兒畢竟是渲墨的弟子。幾十年過去之後,元尾已經很難再去怨恨韋寶兒。
“算了,你也不要再去充當什麼器魂,找個合適的身體煉化了願意去哪裡就去哪裡吧!”元尾道。
“師父是不要弟子了嗎?當年的事的確是弟子錯了!弟子願意做師父的器魂贖罪!”韋寶兒渾身顫抖泣不成聲。
“你錯了!我並不是渲墨,也終究不會是渲墨,你我根本沒有師徒的名分。再者,仙境燭陰獵人降臨帝山界,目的就是殺我。你覺得我還會有活著的可能嗎?去吧,走吧,和水楚人沿著銀黛河順流而下,走的越遠越好……”元尾說著,無力的揮了揮手。
“行了行了,他不要你我要你!”水楚人見不得韋寶兒的啼哭,有些氣惱的瞪著元尾道。
韋寶兒無奈只得重新回到帝山印內被水楚人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