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朱千律的下場,他沒有同情。相處幾年,他一直覺得朱千律太油滑了,心思有些不正,沒想到他竟然幹出這樣的事來。
靈玉沒說她怎麼知道朱千律佈置的陷阱,只說自己發現不對,從司慧雪那裡入手,大致推斷出朱千律的計劃。有明景生這個外人在,那塊能夠預測的黑石,不能洩露出去。
蔚無怏聽罷,十分滿意:“當日你被甩去東溟,為師擔心得很。這幾十年來,半點音訊也無,若不是你的本命燈完好,為師差點以為,你隕落在外頭了……如今見你修為大進,行事大膽而不失穩妥,為師心中甚慰。假以時日,你的成就必在為師之上……”
靈玉被誇得不好意思了,師父大人可不會隨便誇獎別人,這是故意說給明景生聽嗎?
果然,明景生聽不下去了:“我說蔚無怏,大家都知道你徒弟了不得,別自賣自誇了行嗎?”
蔚無怏哼了一聲:“嫉妒了吧?”
“得了得了,再說下去,下次去太白宗非把你喝窮不可!”
“那就來啊!”
兩人談笑到天亮,蔚無怏起身:“老明,徒弟是我的徒弟,千真萬確沒錯。她在東溟的事,太白宗替她擔下了,我可以帶她走嗎?”
明景生正色答道:“如果你能代表太白宗說話,自然可以。”
蔚無怏點點頭,將一枚令牌拋給他:“這是我的身份令牌,暫且押在你這裡,事情結束,再向你討要。”
蔚無怏如此上道,明景生安心了:“好,既然你連身份令牌都敢拿出來,那這件事我老明擔下了!”
兩人說了幾句,蔚無怏帶著靈玉告辭。
靈玉回客居拆陣法的時候,發現沈清宵已經回來了。他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沒有出來跟他們打照面。
剛才在礁石上,沈清宵傷得不輕。就算他是被朱千律挑動,才會埋伏殺她,靈玉也要討點利息過來。白白吃虧這種事,她可不幹。
靈玉回到前廳,司慧雪也回來了。
她臉色蒼白,神情恍惚,不知是受傷的關係,還是被靈玉刺激的。
見靈玉要離開,她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叫道:“程靈玉,你是不是反悔了?我就知道,像你這種人,絕對不能相信,言而無信……”
“閉嘴!”話沒說完,就聽靈玉高聲喝道。
司慧雪被她喝得一愣,正要發火,靈玉搶先說話了。
“司道友,你的想象力不要太豐富了,別人什麼事都沒幹,你先編了一套出來,你的腦子會自動唱大戲嗎?”
司慧雪的臉色開始泛紅:“程靈玉,你……”
“我什麼?就你這性子,人緣肯定不好!”
司慧雪腳步一晃,咬住唇。
看她這樣子,靈玉沒心情欺負她了,緩下聲說道:“你傳信回去,讓你師弟到太白宗找我。”
司慧雪又叫了起來:“讓我師弟去太白宗?誰知道你們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