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羽牽動枯瘦的臉頰。笑容有些怪模怪樣:“我巴不得劍君換人,徐師兄也讓我習慣習慣。”
徐逆心裡一抽,沉默了數息,點頭:“好,你想怎麼就怎麼叫。”
坐下後,徐逆問了情況。花有溪一一答了。
“……段師兄的眼睛,已經徹底凍傷了,除非元嬰後肢體再生,否則怕是好不了。”花有溪直言不諱,“不過。數日前請來的一位醫士,說有辦法另外做一對眼睛。”
“哦?另外做什麼意思?”
“那個醫士精通煉器,他說可以煉製一對法寶,代替眼睛。”
徐逆點點頭。元嬰之前,修士若是殘了,多半用這種方法制作假肢代替,只是眼睛不同手腳,複雜得多。
“那就照他說的做吧,不管要什麼,到莫師弟那裡支取就是。厚待那位醫士,煉製完成,重禮相謝。”
“是。”
說罷此事,靈玉察言觀色,向花有溪招招手,一起出去了。
“他情緒還好嗎?”離得遠了些,靈玉問。
花有溪嘆了口氣,聲音低落:“還好吧,反正,看不出異常來。”
“你怎麼想?”
花有溪警惕地掃了她一眼:“我?沒什麼好想的,段師兄關得太久,不愛說話也是有的。”
兩人在一處八角亭停下,花有溪斟酌著說:“以前,我總是偷懶,段師兄經常頂我的班,陪在徐師兄身邊最多,所以他們感情最好。況且,當年段師兄雖說是為了自己求生,到底也是為徐師兄犧牲,徐師兄待他,自然與常人不同……”
他說到一半,靈玉便轉過來,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盯得花有溪說不下去了。
見他不說了,靈玉道:“你幹嘛跟我說這個?算是解釋嗎?”
花有溪輕咳一聲,眼神遊移:“只是希望程真人不要誤會……”
“我誤會什麼?”靈玉眨巴著眼,“誤會他們有一腿嗎?”
花有溪的輕咳變成了重咳,因為他真的嗆到了。
他通紅著臉,望著靈玉:“我……”
靈玉揮揮手,在亭角坐下:“我有什麼好誤會的?難道只許他眼睛看著我一個人?那還不如戳瞎了算了!”
“……”花有溪心想,他這不是防範於未然嗎?這個把月,徐師兄一直圍著段師兄轉,萬一程真人火了,以她的個性,還不拆了紫劍峰?徐師兄這個劍君位置還沒坐穩呢,要是後院起了火,這是要死啊!
“這邊的事情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處理完,我師父那裡……哎呀,那才是天大的麻煩!”
當日從蓮臺離開,她本打算回去稟報一聲,徐逆卻說,讓袁復去就好。靈玉想想,不管怎麼的,師父都會生氣,就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