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玉成猛然抬頭,望著她。
靈玉不再多說,閉上眼繼續調息,房門無風而關:“明日隨我出門,別忘了。”
第二天靈玉神清氣爽,出現在廳中,丁玉成已經在那裡了,初看他一切如常,仔細一瞅,便會發現他精神有些萎靡,眼裡隱隱有血絲。
結丹修士早已不需睡眠,他這樣子,一看就知道心事重重。
靈玉假裝沒看見,羅蘊則激動得根本沒發現,只有仙娥看到了,拍了拍他的肩,卻什麼也沒說。
丁玉成感覺到她的善意,勉強笑了笑。
“婆婆,你隨我們去嗎?”
仙娥打了呵欠:“廢話,我一個人留著,一點也不好玩。”
外面有弟子來稟報,接人的來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出去,只見外面停了一輛玉輦。這玉輦是一件高階法寶,煉製得十分精緻。由各種各樣的玉石雕成。配上淺色簾幕。飄逸至極。
拉車的靈獸更是了得,竟是一隻元嬰期的雪犼。元嬰期的妖獸,大都已經化形,何況犼的血統稱得上高貴,通常不必元嬰就能化形。
這玉輦雖然不及金輦那般招搖,可將飄逸如仙表現到了極致,就成了另一種招搖。
靈玉一看這東西,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範閒書這是特意給玄淵觀做面子。看到新晉元后大修士範真人這般禮遇玄淵觀,星羅海哪家勢力商鋪還敢欺壓他們?
玉輦兩旁,一名結丹修士領著十名築基侍女恭候,看到他們出來這麼多人,完全不覺得驚訝,見過禮,便將他們讓進玉輦中。
雪犼拉車,結丹修士趕車,另有十名侍女侍立兩旁,這排場。便是飛廉這樣的大城都不容易見到。
玉輦飛起,飛廉城裡無數人衝著他們指指點點。靈玉知道,只要範閒書在星羅海一天,就沒有人敢動玄淵觀了。
看著飛廉城越變越小,連同星羅海其他兩島,變成了三個黑點,羅蘊滿面帶笑:“真要多謝範師弟了,不但沒有怪我自作主張,還替我們圓場。”
靈玉沒回答,仙娥先嗤了一聲:“我說小羅子,兩位元后大修士,你一口一個師妹,一口一個師弟,還不拉風?在星羅海橫著走都沒人敢撞你。”
羅蘊不好意思地摸摸頭:“是我運氣好。”
當年在下界,如果不是他正好跟範閒書傳送到一處,最多能像張青書一般,修煉到煉氣圓滿,別說結丹了,築基都不易。至於師弟師妹,誰叫他剛剛好比他們大了一點點呢?
丁玉成哼了一聲,嘀咕:“得了便宜還賣乖……”
羅蘊聽到了,但沒計較。丁玉成這麼說,確實有道理……
目的地似乎很遠,等到腳下只有零星幾個小島,靈玉不再觀賞外面的風光,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