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料你也不敢。”話說得不客氣,語氣中卻沒什麼怒意。
一道輕煙聚攏,落在冰山上,慢慢顯露出一個身影。
白髮柱杖,身軀略顯傴僂,這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婦,雞皮鶴髮,全無高人風采,可她身上的氣息,卻是元嬰中期巔峰,離後期只有一步之遙,比極光城主和存思公子都要高深。
落地之後,她拿著手帕捂口咳了兩聲,蒼老的聲音說道:“老身年紀大了,比不得年輕人,在途中耽擱了一會兒,幾位道友莫要見怪。”
存思公子笑道:“豈敢?婆婆來的時間剛剛好,是我們來早了。”
老婦瞅著存思公子,眼睛裡泛出笑意:“你小子,就是嘴甜,婆婆看見就喜歡。”說罷,轉向廣陵真人,“任老頭,你倒是來得早。”
廣陵真人任平生神情淡淡:“事關重大,豈敢不早?既然幾位都來了,我們也別耽擱時間了。”
存思公子頷首:“師兄說的是,這種事,宜早不宜遲。”
極光城主同樣應聲:“沒錯,正該如此。”
廣陵真人不再多言,一道金光從他袖中飛出,沒入風雪。
風聲更大了,雪花大片大片地落下來。北地冰湖總是這樣,一過夏天,風雪就來了。
等候中,老婦輕咳幾聲,說道:“洪及,聽說你們極光城附近,裂風獸成災,你這個城主怎麼還如此悠閒?”
極光城主笑道:“本來是不放心的,不過,湊巧近日來了幾個幫手。”
老婦柱著柺杖,眼中透出精光:“你小子,算計得未免太清!是誰那麼倒黴,被你盯上了?”
極光城主還未回答,存思公子揮了揮手中摺扇,笑道:“婆婆,這件事,晚輩知道一點。”
“哦?”老婦笑了起來,“連你也知道,怕是不簡單了?”
“只是巧合罷了。”存思公子一派風流地微笑,“他們正好與晚輩同住於太真園中。不過,婆婆說對了,那幾人的身份,確實不簡單。”
“是嗎?不知是哪個大宗門的弟子?”
存思公子便問:“婆婆可記得五十多年前的蓮臺之會?”
老婦頷首:“自然記得。蓮臺之會是陵蒼宗門高階修士的盛會,我們散修便是不能參加,也要多關注一二。”
“婆婆說的是。尤其上一次蓮臺之會,出了件奇事。”
老婦搖頭:“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宗門丫頭,不值得放在心上。奇倒是挺奇的,昭明老兒白費功夫,不知道多少人暗地裡笑掉了大牙。”
存思公子還未回答,極光城主已道:“越前輩潛修多年,怕是不知道,那位已經結成元嬰了。”
“是嗎?”老婦略有驚奇,但仍然道,“就算如此,只有一百多年時間,她能不能中期都難說。”
“婆婆怕是不知道那位的年紀吧?”存思公子說,“據說三十年前結嬰的時候,才兩百三十多歲,這個年紀,我們散修大多剛剛結丹。”